直到即将天亮的時候,閻熙才總算松口,他渾身酸痛,拳頭錘在施若塵胸口就仿佛在撒嬌一般。
施若塵輕笑一聲,握住他的拳頭貼到唇邊,随後将他打橫抱起,走到休息室。
翌日中午,施若塵已經不在休息室,閻熙按着腰坐起身,昨天的衣服在浴室被弄髒,他隻能裹着被子拉開衣櫃。
施若塵一看就不常待,衣櫃裡隻有兩件襯衫,連褲子都沒有,可閻熙又不能光着,剛才的通訊施若塵沒接,他猜測可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他拿過襯衫穿上,洗漱完走出休息室,房門被推開,施若塵看到他的裝扮後腳步一頓,随後快速溜進來把門關上。
把餐點放到桌面上,施若塵走到他身旁,托着腿将他抱起來,指尖觸碰到他的肌膚,抱着他坐到沙發上,整整他襯衫的衣擺。
“怎麼穿成這樣?”
閻熙瞥他一眼,冷哼一聲提醒:“我昨天的衣服你覺得還能穿嗎?”
雖然事後清理過浴室,但衣服被蹂躏地不成樣子,肯定不能再穿了。
施若塵手掌按着他的膝蓋,聞言輕笑一聲:“是我的錯,吃完飯我找人送過來一套。”
他說着,把桌面上的餐點扯過來,掀開蓋子後,食物的香味傳來,施若塵捏着勺子,将海鮮粥喂到他嘴邊。
閻熙确實餓了,他想開嘴,将海鮮粥吃進嘴裡,吃完之後懶懶地靠在施若塵懷裡,長腿搭在沙發上:“雙冥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已經吩咐鐘不為盡力救治他,不過他的狀态不算太好,瞿雲華對他下手不輕,看來是真為了愛人下了死手。”施若塵指尖繞着他的長發,放在鼻尖輕輕嗅着。
“嗯。”閻熙閉着眼睛,看上去很是惬意。
“那麼,明天去領結婚證好不好?”雖然不辦婚禮,但證件是要領的,可惜匕鞘灣星不讓領證,不過也不是難事。
施若塵打算帶着他前往蘭星,不僅能領證,還能夠順便逛一逛。
“還要領證?好麻煩。”閻熙用後腦勺磨蹭着施若塵的鎖骨,眯着眼睛盯着他的下颌線。
“不領證你哪天想跑了怎麼辦?當然得用證綁住你。”施若塵提前向他說明,“蘭星領證是永久的,不允許離婚,你……願意嗎?”
他垂眸與閻熙對視,握着他發絲的手指輕微顫抖着。
他在緊張。
閻熙掃過他的指尖,沉吟片刻,直到施若塵想避開他的視線,閻熙才出聲,語氣中帶着笑意:“嗯──勉強願意吧。”
話音落下,閻熙眼睜睜看着施若塵面上堆滿笑,随後腰間一緊,他頭腦一陣眩暈,被施若塵單手托着又帶回休息室,房間裡回蕩着閻熙的叫罵聲。
蘭星位于匕鞘灣星的西北部,路途要半天時間,閻熙坐在星艦裡,靠在施若塵肩膀上昏昏欲睡,直到星艦停下,他才被施若塵叫醒。
施若塵已經提前預定好教堂,閻熙原本還有點緊張,但真等一張蓋着印章的薄本拿到手裡時,他卻沒什麼感覺了。
不過剛出教堂,施若塵就把他手裡的證書拿走收起來,在閻熙看過來時,朝他一笑:“你别拿丢了,我幫你放着。”
閻熙不是沒查過,雖然說不允許離婚,但還真有人成功離過婚,因為用證書丢棄來補辦,而另一個人不是原配。
反正不是蘭星本地人,沒有檔案,就算說對方改名教堂也不去查,閻熙猜測施若塵也看到過這條新聞。
他裝作不知道施若塵的意圖,坐回星艦上後看着施若塵:“我們現在去哪兒?”
施若塵握住他的手指捏着,聞言揚起唇角,湊到閻熙耳邊:“主題幻境,泡溫泉。”
蘭星有一間出名的幻境酒店,最受歡迎的是天然溫泉,幻境很真實,不僅能泡溫泉,還能夠……
“算了吧。”閻熙對此并沒多大興趣,他靠在椅背上,“想回去了,明天還要請朋友們吃飯。”
吃飯在施若塵這裡就是辦婚禮,雖然他很想感受下跟閻熙泡鴛鴦浴的感覺,但還是婚禮更重要。
他當即應聲,向開星艦的司機命令道:“回匕鞘灣星。”
星艦沒開回别墅,而是開到他們提前預訂的餐廳,雖然說明天才開始,但前後兩天施若塵也已經包場。
他們抵達時,工作人員還在裝飾着場景,滿地的玫瑰花瓣與氣球讓閻熙看得眼前一黑又一黑,太俗氣了,他又不是Omega,鋪什麼花瓣。
“怎麼樣?我的想法。”施若塵握住他的手,湊過去親他一口,邀功道。
“不怎麼樣。”閻熙白他一眼,“什麼玩意兒?都撤了,别搞這些亂七八糟的。”
“這怎麼叫亂七八糟了,寶寶,你問問他們,誰家結婚沒有玫瑰花啊。”施若塵說完看向工作人員,大聲詢問道,“你們說是不是?”
施若塵不僅是元帥,還是客戶,工作人員自然順着他的話說:“對!元帥說得對!”
閻熙沉默半晌,最終同意在餐廳鋪玫瑰花,但要變成别那麼顯眼的紅玫瑰:“粉玫瑰或者白玫瑰,你自己選。”
紅玫瑰才更有氛圍,一看就知道是婚宴,施若塵不太想換,可閻熙現在表情有點不對勁,好像真有點生氣。
施若塵幹笑一聲,握住他的手放到臉上磨蹭兩下:“好,聽你的,換成粉玫瑰。”
閻熙松開他的手,從門口轉到室内,将所有誇張的裝扮全部撤掉,等到變成稍微普通點的場景時才滿意。
翌日一早,閻熙還沒睡醒就被拉起來,他趴在施若塵肩膀上,任憑他幫自己穿上襯衫。
“待會兒要去準備衣裝外加化妝,稍微去早點。”施若塵手指按了按他側頸上的痕迹,輕笑一聲,“這痕迹也得讓化妝師遮一下。”
“你明知道今天要去辦宴席,昨天就不能注意點?”閻熙眯着眼睛,背脊酸痛。
施若塵把他的衣領整理好,把後頸湊過去:“你不是也沒注意?我後頸的牙印是貓咬得嗎?”
兩個Alpha在床上不釋放信息素還好,釋放信息素之後,打架是正常的,閻熙還沒來得及标記就被他反壓過去。
最終閻熙隻留下一個輕輕的牙印。
“怪誰?誰讓你先放信息素壓我的?”閻熙冷哼一聲,推開他獨自走到洗漱間,施若塵跟在他身後走進去,拿過牙刷擠上牙膏,“這也不怪我,我不是故意放信息素的,我後來不是道歉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