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拿出幾頁紙:“在我這裡。或者說,原本的在我這裡。”
“原本的?”
寒天:“這還多虧了寒槭,我們在外核查時,她注意到有人進了你的别苑,于是立刻告訴了我。那人在你書桌上放的應該就是他那晚偷走的東西。于是我更換了書頁,把另外一本禁書的内容放在你桌上。但是雷默需要那幾頁紙,定然會在指控你之後回收。”
“所以他拿走的是師父你準備的書頁,現在在這裡的是他想要的!”寒降驚喜,“那師父你從哪裡搞來禁書裡的幾頁紙啊?這兩日都在核查,你居然能當着那麼多長老的面偷走?”
“誰說我是這兩日拿的?”寒天與滄鏡呇對視,兩人相視一笑,“我就不能是九年前拿的嗎?”
九年前,寒天偷來的有關聚靈壇的那幾頁紙,他可從來沒有還回去。
“來吧,看看那老頭兒想幹嘛!”滄鏡呇攤開書頁。
赫然幾個大字:關于魔氣與靈氣的兼容。
每個人都不由地想到先前所發生的一切:人魔轉換。
“雷默長老與魔族的叛軍有關系?”
滄鏡呇道:“至少我剛才在他身上并沒有感受到魔氣。”
寒天猛地站起來:“阿呇,你守着小滿,我去把雷默核查的那部分禁書再核查一遍!”
話音未落便迅速離開。
寒降不解:“師父怎麼這時候突然要去核查?”
“寒天并不想懷疑雷默,覺得雷默最多是修煉到了瓶頸期,想通過禁書實現靈力的層次突破,沒想到與人魔轉換有關系,那雷默就是個不可信任之人,他所經手的事務都将不可信任。”
滄鏡呇收好幾頁紙,聽從寒天的安排守在寒降的書房裡。
他随手拿起一本話本翻看。寒天的書房裡全是無聊至極的古籍和古闆的經書,寒降這裡可有意思多了。
“寒小滿,你這兒還有什麼書?”滄鏡呇問。
寒降不以為意:“啥都有,你随便找。”
滄鏡呇果真站起來,在書架上翻找:“不會都是些什麼愛情故事吧?我可不愛看!”
“誰說的!還有武俠之類的好吧!”
“啪”一個卷軸滾落下來。
寒降立刻想起來:不對!
她沖上去搶,但滄鏡呇已經打開了卷軸。
赤金的畫像就這麼在兩人中間被打開,空氣一度尴尬。
良久,滄鏡呇說:“你……真的喜歡赤金?”
寒降奪回畫軸:“跟你有什麼關系啊!”
雖說寒降并不喜歡赤金,可私藏男人畫像還被發現實在是太尴尬了!她摸摸自己滾燙的臉,估計都燒紅了。
她就該在第一次看到畫像的時候就給它銷毀!
“寒小滿,赤金可不喜歡你。”
滄鏡呇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笑,他自己都沒發覺這句話的語氣是多麼冷淡。他想逗弄一番寒降,可是調笑的話說出口瞬間變了味道。
以至于兩個人都沒笑出來。
寒降默默收起畫軸,這次她把畫軸塞進了書櫃的最底下,用其他亂七八糟的書壓着,這下應該不會再被翻出來了吧。
“大殿下,我知道您想看樂子,那不如我給您提供一個樂子,如何?”
滄鏡呇沒接話。
“二殿下将要和溫姐姐一起去沙漠,”寒降給劇情加上了一個時間限制以增加可信度,“在年前。”
“所以——”
“所以大殿下,您幫我隐瞞身份,我以另一個世界的視角給您提供樂子,我倆同是局外人,就别互相看樂子了呗。”寒降一席話說得生分。
又或許兩個人本來就沒那麼熟。
書房的燈火被風吹滅,無聲的黑暗霎時間鋪開。
滄鏡呇立即覺察不對勁:“寒小滿!”
他往寒降的方向撲過去,隻抓了個空白。
滄鏡呇打開折扇,撚了個口訣,借風點火,書房再次亮堂起來,寒降不見了。
能在他眼皮底下把人帶走的,天底下隻有那一位魔可以。
三門奪寶時,在寅州的巷子裡,那位魔能夠迅速隔斷他與寒降,并在隔斷消失後帶走寒降。
滄鏡呇不願意去相信那魔的身份,可事事又扯不開與那魔的關系。
“寒小滿呢?”寒天風風火火地趕回來,見滄鏡呇一人站在原地,吼道,“我徒弟呢!”
“不出意外,應該在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