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一塊兒被炸死在這兒好了。”滄鏡呇道。
寒降咳嗽兩聲,道:“炸死?頂多被燒死吧?”
“那魔準備引爆自己,等身體被燒得差不多了,他體内的魔氣就會直接爆炸。”
這麼一來根本等不到火焰燒過來,那魔一炸直接原地升天了。
寒降又踹了幾腳門。
滄鏡呇已經指望不上了,到處是魔氣,他沒辦法恢複狀态。
求人不如求己啊。
寒降對着鐵鎖的周圍砍,隻要砍掉那一塊兒,就能打開門。
成了成了!
寒降再度架起滄鏡呇,沖出地庫。
她不敢回頭,不知道爆炸會有多大,隻能一個勁地跑遠些。
天還黑着。
三天沒睡,幾乎極限。
她簡直是超人。
寒降心裡誇贊自己。
“差不多了,寒小滿,可以停下了。”滄鏡呇道。
寒降道:“不行,爆炸會波及很大的範圍!哦!得把村民叫醒逃離!”
“不會炸的。”滄鏡呇虛弱道。
“不會?!”寒降停下腳步,“你什麼意思?”
“我不說要爆炸,你能那麼賣力的把門破開?”
寒降甩開滄鏡呇的胳膊,放任他差點倒地:“滄鏡呇!你有病啊!”
反正身份都暴露了,寒降索性也不裝什麼恭敬了,還“大殿下”?就一——算了,不文明。
“你騙了我,我騙你一回,算扯平了。”滄鏡呇笑着說,“寒小滿,你生氣了?”
寒降穩住情緒道:“沒有。既然算扯平,那你要幫我保守秘密。”
她雖然很生氣,但才不會為了一時口快失去讨價還價的機會。
“為什麼?這隻是你騙我扯平了,你還騙了那麼多人呢。”
滄鏡呇拍拍身上的灰,恢複了氣力,開始往回走。
火勢蔓延了整個藥莊莊主的家,有村民聽到動靜出門,奔走相告。
村民們紛紛出來救火。
“地庫裡全是村民們采的藥,現在全燒沒了……”寒降喃喃道。
這也意味着藥材帶來的收入也全都沒了。
滄鏡呇領着寒降回了溫煦等人休息的地方。
溫煦已經醒了。
“溫姐姐,你沒事了?”寒降握住溫煦的手。
溫煦安慰道:“本來傷得就不重。你這是去哪裡了?怎麼臉上全是灰?”
寒降大吐苦水,将和滄鏡呇一路上的遭的罪一股腦的說出來,當然,适當地加了一些肢體語言和表演成分。
一旁的滄鏡呇和滄鏡墨低聲說了些什麼,兩人傳了兩封信出去。
“呐,這是在地庫裡找的,果然和那幫人是一夥的。”滄鏡呇從懷裡掏出幾本書遞給滄鏡墨。
滄鏡墨道:“我上次來這邊就覺得有問題了,這麼看來地庫裡的屍體就是莊主了。他們占據藥莊,難怪後方草藥支援那麼充足。”
“可惜沒看到人轉換成魔的陣法。”滄鏡呇扭頭看寒降。
寒降叫道:“幹嘛!你還真想我被轉化成魔?”
她先前還真被滄鏡呇唬到了,以為不去拿草藥溫煦和寒槭會死,果然滄鏡呇是騙她的,目的是為了調查藥莊。
诶!寒降突然興奮起來,她朝滄鏡呇勾勾手。
“你要幹嘛?”滄鏡呇挑眉。
“哎呀,你過來一下!”
寒降見滄鏡呇不過來,便自己湊過去,對着滄鏡呇的耳朵悄聲道:“你騙了我兩次,你還欠我一次!”
說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滄鏡呇。
滄鏡呇立馬意識到寒降的話中有話。
你欠我一次,所以你要幫我保守秘密。
“行。”滄鏡呇應道。
回到人群中,滄鏡呇又變回溫潤的模樣。
但寒降見過了那副好皮囊下是怎樣一個可怖的人。
寒天帶着四州宗的人在黎明時分趕到。
除了寒降,其餘人都待在屋外。
“小滿呢?”寒天安排完四州宗的弟子查看莊主府的情況,轉頭就詢問關于寒降的事情。
滄鏡呇努努嘴:“屋裡睡着呢,困得不行。”
藥莊的損失魔宮和四州宗各承擔了一部分,其中魔宮承擔得更多,畢竟鬧事的是魔族。
前任魔尊就三個孩子,兩個現下都在藥莊。
魔宮的大小事務總不能沒人管,于是滄鏡墨早早地走了,走之前還與寒槭立下戰書,說什麼也要約着打一架。
這些是溫煦告訴寒降的。
寒降實在太困,确認溫煦沒事之後便草草睡下。
一覺睡到下午。
她還沒來得及告訴溫煦穿越者身份暴露的事,正要開口滄鏡呇就進來了。
溫煦對滄鏡呇毫無興趣,原書裡就沒怎麼提過這人。
滄鏡呇等溫煦出門後問:“怎麼,難道她和你是一夥的?也是别的世界來的?”
“不是啊。”寒降可不能再讓溫煦暴露了!
“那你和她關系怎麼突然好起來了?你以前可從來不與旁的弟子打交道。”
寒降抓住漏洞:“以前那也不是我啊,那是原來的寒降。”
啧,沒詐出來。滄鏡呇吃了癟,轉換話題道:“你師父來了。”
寒降道:“你不會告訴他了吧?”
“是啊,我一見面就跟寒天說了。”
“我才不信,你肯定沒說。”
“我就是說了。”
“你就是沒說!”寒降瞧滄鏡呇笑的樣子就能猜到,這人這麼喜歡看熱鬧,必然不會中途打斷一場好戲。
“什麼說了沒說的?”寒天推門而入。
他甚至沒看滄鏡呇一眼,直接與寒降對視,眼裡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