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早上七點半?快點吧,八點要出早操,我來的時候寒槭已經下山了。”
早操?
溫煦瞧寒降懵懵的眼神:“四州宗弟子每天早上都要出早操。各門弟子齊聚練操場,在不同長老的帶領下練習體術。宗主認為我們雖然是仙門子弟,但不能過度依賴仙力。本身也要有一定的防身術才行。”
蒼天啊大地啊,不僅是早八,還是做操的早八!
寒降硬生生被溫故拖到寒山下的練操場。
所有弟子在這裡集合。
“我賭他不點名!”寒降信誓旦旦的說。
溫煦選擇無視她的這句話。
之前人都胡亂混在一起,現在大家按山門隊伍站好,寒降算是看清了。
七座山門,赤、朝、溫、舒、青、寒、雷七座山峰分别穿着紅橙黃綠青藍紫的行服,乍一看跟葫蘆娃似的。
七隊人依次進場,此處應該配個《運動員進行曲》作為入場音樂。
每位長老的弟子站成一列,活像一道彩虹。寒天就兩個弟子,寒降躲也躲不掉。
“你是師妹,你站前面。”寒降把寒槭往前推。
“寒降!幹什麼呢!給我站前面來!”赤城站在高台上,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推搡的寒降。
寒降不得不一臉不情願的站到第一排。
先活動身體,做伸展運動,然後——
跑操!
是的,跑操。赤峰弟子領跑,寒降根本跟不上,從隊伍中間落到隊尾,跟在紫衣弟子的後面。
寒槭看着越跑越慢的寒降,跟着她也落到隊伍的末尾。
好累,蹲下來系個鞋帶吧。
“诶,師姐,你去哪?”
“噓……”寒降給寒槭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溜到一邊,蹲下身佯裝系鞋帶,有種莫名的偷感。
“嘛呢?蹲這兒?”
這赤城眼睛這麼精呢,滿練場都是人,偏盯着她一個。
“系……鞋帶?”
“什麼?”
忘了這鞋是宗門統一的,壓根沒鞋帶。
“我,我肚子疼……”寒降面露痛苦,也不知赤城信沒信,反正他走了。
跑完步,大家重新排好隊。
“在今天開始前,由二長老說兩句。”說話的是個穿綠衣服的年輕女子,五長老,舒情。
“咳咳,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叭啦叭啦叭啦——說了一大通,看周圍人的表情應該不是頭一回。
“每天都是這一套。我都快會背了。”有人嘟囔着。
“這些年人魔關系緊張,到處有魔作祟,咱們弟子一定要加強修煉,志在守護八州百姓平安,”赤城長老經過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來,跟我宣誓:我以四州宗的名義莊嚴宣誓:腳踏實地,自律自強!”
“我以四州宗的名義莊嚴宣誓:腳踏實地,自律自強!”赤城喊一句,練場的弟子跟着喊一句。
“迎難而上,超越自我!”
寒降:我的沉默震耳欲聾。什麼大型宣誓現場啊,有種夢回高考的既視感。
“寒降,你怎麼不跟着喊啊?”
“我喊了啊,二長老。”
“那你就是聲音太小了,我沒聽見,你單獨宣誓給我聽。”
“……”如果寒降是一塊石頭,她一定會表演當場裂開。
“不會背就回去抄一百遍宣誓詞,其他人各自練習。”
喪心病狂,喪盡天良,喪家之犬……喪,喪,喪不出來了,成語量告急。
總之,赤城實在是太可惡了!
寒降坐在别苑書房裡一邊抄一邊罵。
好無聊啊,不想抄書。寒降翻翻找找,原主不少神魔小說和畫本故事集寒降已經看過了。
這是——畫像!誰啊,還挺帥——這可不興讓人發現,趕緊藏好。
诶,這兒還有個大箱子。擠在書房的角落,上面蒙着厚厚一層灰。
上了鎖,找鑰匙。
啊哈,在一個燭台的底座裡,找東西可難不倒寒降。她打開箱子,頓時灰塵滿天飛。寒降咳嗽兩聲,右手在面前扇了扇。箱子裡面整整齊齊的擺着許多修煉秘籍,看着都很舊,應該是翻過許多遍了。難不成原主還是個偷偷修煉的卷王?
啧,記不太清了。都怪那道雷。
不好,有人來了。寒降聽到有腳步聲——小時候偷偷玩手機聽爸媽靠近腳步聲的經驗。她趕緊蓋上箱子,往旁邊一推,跳到桌子後面,剛拿起筆:
“被罰了?”寒天站在門口。
“師父!”
寒天道:“你三年沒跟着練早操了,剛開始跟不上也正常。過段時間,赤城長老注意力到寒槭身上,就不會再管你了。”
到時候就能安心躺平了。
寒降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
個屁,生活不易,美女歎氣。
“師父好,師姐好。”寒槭走進來,“我幫師姐抄吧。”
好人一生平安。
寒降當即決定,絕不找這位女主的麻煩,安心當個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