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太陽高懸,照的人睜不開眼,兩人隻能瞪大眼睛躲避路上亂竄的喪屍,身上的沖鋒衣下隐隐約約有汗冒了出來,李平安的手心全是汗,轉身看到一旁悠哉悠哉的男鬼,“喂,安定,把你那股冷氣放出來。”
男鬼毫無反應,直到安妮用手拍了拍他,他才意識到兩人是在和自己講話,表情有些呆滞的看向李平安,“啊?”
“啊什麼啊?不是說好了,你以後就叫安定嗎?”安妮白了他一眼後,繼續說道:“沒聽見嗎?讓你把冷氣放出來。”
接着自己嘟嘟囔囔,“該放的時候不放,不該放的時候瞎放。”
男鬼此時表情突然興奮了起來,“對哦,我叫安定,我有名字了。”接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寒氣散了出來。
周圍溫度驟降,李平安和安妮舒服的歎了一口氣,但沒過多久,兩人就被凍的上下牙齒打架,摩托車的速度慢慢降了下來,李平安稍微調轉了一下車頭,往旁邊挪了挪,想要遠離安定,安妮更是整個人都縮在李平安的背後。
偏偏一旁的安定還還沾沾自喜,不斷往兩人身邊貼近,緻力于給她們最好的服務。
“夠,夠了。”李平安實在忍不住了,這也太冷了,手都要凍僵了,“高一點,安定高一點。”
安定隻當自己沒聽見,一個勁的貼近兩人,安妮看着他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大聲喊了出來,“平安,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兩人一鬼,你逃我追。
出了南林市,就要進入東巴市,東巴市作為交通要塞,貫穿南北、東西,一直以來都以流動人口多而著名,李平安原是想繞過這個地方的,可一旦繞,就要平白多出一周多的行程,兩人簡單商議了一下,決定頭鐵闖一闖。
該說不說,有個鬼在身份的好處就是不用怕别的地方突然再冒出來鬼了,兩人也算是人仗鬼勢了一番,專門往犄角旮旯裡找房子,打算在遠郊過一晚上,明天再進城。
在鄉間的小路上艱難行駛着,安妮突然拍了拍李平安的肩膀,“平安,你看那裡。”
李平安側頭望向安妮指的方向,一棵枇杷樹映入眼簾,黃澄澄的枇杷挂滿了枝頭,不用安妮再說什麼,李平安調轉車頭,向枇杷樹進發。
直到來到樹下,兩人才發現這棵樹有多大,即使踮着腳,也隻能夠到最底下的枇杷,兩人的到來驚起了樹上的鳥雀。
李平安将自己的褲腳袖子紮緊,三下五除二爬了上去,搖了起來,枇杷連果帶葉瞬間砸了滿地,看着差不多了,李平安從樹上跳下,和安妮一起撿了起來。
說是撿,撿起的還沒有吃掉的多,拿起枇杷往衣服上擦一擦,擦去外面刺人的絨毛,撥開一顆塞入嘴中,少酸多甜的滋味讓兩人眯起了眼睛,“平安,我感覺這棵樹上的枇杷比我之前買的都要好吃。”
“好吃也不能吃太多。”看着安妮一顆接着一顆的往嘴裡塞,李平安還是勸了一下,畢竟吃壞了肚子,就難受了,回想起以前的悲慘經曆,李平安覺得口中的枇杷也沒有那麼甜了。
一隻潔白如玉的手伸了過來,手心上放着四顆格外大格外黃的枇杷,擡頭一看,安定正盯着她們看,“我從最上面摘的。”安定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從這些年吃桃子的經曆來說,最上面的總是最大最甜最好吃的。
安妮從安定的手中拿下枇杷,“哼”了一聲,将兩顆給了李平安後,對着他說道:“别以為我們吃了你的枇杷就是原諒你了,你剛才的行為值得譴責,嚴厲的譴責。”
安定對此倒是沒有什麼回應,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顆枇杷,學着她們的樣子,吃了起來,隻是吃了一口,眼睛就亮了起來,接着望向枇杷樹,“這個好好吃,我們把上面的都摘了吧。”
李平安看了他一眼,居然還是個吃貨,轉頭看着安妮也躍躍欲試,不禁有些頭疼,“這些枇杷摘下來了放哪?這麼多枇杷得吃多久?吃多了小心鬧肚子。”倒不是李平安有什麼為後面人、為鳥雀留一些的公德心,純粹是這東西不好儲存,也不能當飯吃。
在李平安的阻止下,安妮隻能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隻是剛走幾步,或者說在安妮第三次回頭的時候,枇杷樹像是被狂風席卷過一樣,樹上居然空了?!
李平安同樣瞪大了眼睛,隻是稍微一思索,兩人就明白了,在這裡有這麼大本事的,也就隻有一個人了,或者說是一隻鬼。
轉頭一看,安定站在離兩人不遠的地方,看似面無表情,但微微勾起的嘴角卻暴露了他。
李平安看了他好幾眼,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看到李平安沒有說自己,安定在她背後勾起了嘴角,笑得像隻小狐狸,安妮則偷偷溜到了他旁邊,拽了拽他的衣袖,“等下你得分我一點。”
安定看了看她沒有回應,安妮繼續勸道:“我是你姐姐,你得孝敬我。”
李平安走在前面,聽着後面的動靜,不禁勾起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