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宴席上,蘇柒說起那九箱金元寶還是不由得笑出聲。
“瞧你那不值錢的笑,不就九箱金子嘛。”杜钰在一旁調侃道。
白亦熙有些吃醋,說:“我也能送柒柒。柒柒可不要因為這點小恩小惠就原諒沈書浩,你看他把你害的,渾身是傷,心疼死我了。”
“這可不是小恩小惠,是九箱金子,送你你也會樂半天。”杜毅淳此言道出了一半原由,還有一半是沈書浩的表情,蘇柒覺得像個可愛的大狗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白亦熙将蘇柒抱到自己腿上,“如果真的在乎柒柒,就不會把柒柒關起來了。一個多月我都進不來,擔心死我了。不止是我,他們想來看望也不讓進。”
杜毅淳把蘇柒拉了下來,“這可是在沈府,注意禮數,不可亂來,免得被人說閑話。”
蘇柒早上剛恢複神智開始用藥,下午便召集三人來了一場反派的茶話會。
沈書浩反複叮囑不可喝酒,蘇柒表面應允,如今一壺美酒下肚,有了三分醉意。
“就是就是,每次都是大頭你胡鬧。”杜钰在一旁應和,然而明知沈書浩不讓喝酒,還是偷偷命人裝進茶壺拿過來的就是杜钰。
蘇柒剛喝完一杯,杜钰立馬續上。
杜毅淳拿出帶的衣衫抛給杜钰,蓋住了她的臉,說:“你穿得未免太暴露了些,換件衣衫去。”
眼看杜钰要當場換衣服,杜毅淳立馬制止:“去屋裡換。昨日剛結婚的人也不知穩當一點。”
白亦熙正要取笑杜钰,杜毅淳朝白亦熙扔了件衣裳,也蓋住了白亦熙的臉,“你穿得太招搖,就差把小白臉三個字寫臉上了,也去換。”
見兩人離去,杜毅淳才問:“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蘇柒枕上杜毅淳的雙膝,說:“先等沈将軍放松警惕,再作計劃。”木盒中有付霁的密信,奈何當下無法回信。聯系付霁的事隻能自己來,以防出了差錯,連累到婉兒。
蘇柒歎了口氣,困擾他的不隻有一心會,還有蘇柳氏,他想不通蘇柳氏的變化。
“今日請假怕是耽誤了不少公事吧?”蘇柒摸了摸杜毅淳的黑眼圈,疲憊的人不隻有蘇柒。
“不會,今日我本就打算請假。書浩兄休沐多日,我不得已早起負責操練。今日打算好好歇歇。”
杜毅淳總是有所隐瞞,從不會把自己的煩惱分享給朋友,蘇柒還是從其胞弟杜意冽處打聽到的,杜毅淳12歲時父母去世,親戚卷走了家中所有财産,待杜毅淳從軍後情況有所好轉,其祖父母又欠下巨款不見蹤迹,高利貸的人便找上了杜毅淳。
杜毅淳掙的錢刨去家用,供三個孩子上學堂,剩下的隻能還每月利息,根本還不了本錢。
如果提議用那九箱金子幫他還債,杜毅淳必然不會同意。蘇柒隻能自行聯系高利貸的人。
昨晚付霁又找上了杜毅淳,承諾隻要他加入一心會就帶杜毅淳去見溯親王,溯親王就在長安。杜毅淳不能報官去查,朝中有很多激進派,大理寺秦黎便是之一。上報朝廷很有可能沒自證清白,反倒被停職徹查,杜毅淳丢不起這份工作。
見到蘇柒憔悴的模樣,杜毅淳暫時擱置了自己的困境,想問問蘇柒付霁的事,不忍心見朋友踏上歧路。還沒開口,白亦熙換衣回來了。
白亦熙拉開蘇柒和杜毅淳,說“你們的氛圍太奇怪了。”
喝了一杯酒白亦熙才後知後覺:“柒柒和大壯都結婚了?!還好有大嘴陪着我光棍。”
杜毅淳更正道:“我也結婚了,當初還宴請了你。”
“什麼?!”白亦熙喚起沉睡的記憶,隐約記得參加過婚禮,但記不起新娘的長相。
“連亦熙都請了,竟然不請我。”蘇柒抱怨道,自以為沒見過溯親王,殊不知溯親王就是他曾經的心上人。
杜毅淳假意咳嗽,把話題轉到剛換完衣服回來的杜钰身上:“我那是陳年舊事了,大壯你的新婚生活如何?”
“出師不利。”杜钰一口氣幹了杯中的酒,說,“昨晚洞房的時候才知道他是男子。”
“哈?!”
白亦熙笑得滿地打滾,笑出了眼淚,笑得肚子疼。
杜毅淳有些不解,問:“所以你一直以為他是什麼?”
“平胸。”杜钰如實作答,性别本就不是她在乎的事。
“哈哈哈~他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