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們的少卿大人果真厲害。”李秦禹打着哈氣敷衍道。
沈蘇繁接着說:“通過我的威逼利誘,套出了溯親王的話,他早在無限一十五年便結交了我哥哥和杜毅淳。求聖上賜婚,不過是為了避免杜毅淳出征,從而保住他母親一族在西北郡的勢力。這當中還牽扯一心會,是個大案子,等我完全排除了威脅哥哥的因素後,再報告給秦黎。”
“一心會?”
“是的。跟秦黎調查到的可以相互印證,一心會骨幹之一是溯親王,其母溫氏曾為四星會成員。組織内大多通過單線聯系,馬意供出了他的上線付霁,據調查曾為四星會成員謝題的貼身随從。”
李秦禹再一次堅定了最初的想法,他的兄弟姐妹們就該清幹淨,留下來就是禍根。給沈蘇繁續上了茶水,問:“你不是理得挺清楚的嗎?這也和蘇柒沒什麼幹系嘛。”
沈蘇繁搖頭,接着說:“壞就壞在杜毅淳,哥哥和他算是青梅竹馬。而杜毅淳母親葉齊蘭與謝題私交甚密,若想謀反成功,拉攏掌管禁軍的統領杜毅淳是必要的。就怕他已經腐化,到時候造反不成拉哥哥做墊背。”
“這也說不通溯親王為什麼假死脫身,總不能是幡然醒悟吧?”
“是也不是,我抓了大相國寺一幫裝神扮鬼的僧人,查出魏親王不過一個變态,他借由驅散邪祟,複活溫氏之名,殘害一奶同胞的親弟弟,以此來控制弟弟,同時依托溯親王金蟬子轉世這一假身份控制一心會教徒。溯親王的聾啞都是他導緻的。”
沈蘇繁喝完了杯中的茶,接着說:“可以假定溯親王是受不了魏親王虐待而假死脫身,但這樣就說不通溯親王假死的時間點。據溯親王交代,一心會想讓杜毅淳明降暗升,擔任皇城禁軍統領,而溯親王不想拖杜毅淳下水,所以趕在調任之前假死。這是我比較偏向的‘真相’——杜毅淳沒有反水。”
“如果杜毅淳是一心會的,他會隐瞞溯親王失蹤的消息,同時暗中尋找,事實上他也是這麼做的。”李秦禹補完了下一句話。
“是啊,我倒想全信了溯親王的說法,因為在他的故事裡,錯方隻有他,哥哥和杜毅淳都被撇幹淨了。”
李秦禹抱住沈蘇繁,說:“可惜他是個傻子,他所見隻是别人想讓他看見的,并非真相。”
“是啊,在他的故事裡,就連魏親王也是無辜的。魏親王這條線還是大相國寺的僧人吐出來的。所以我往前倒,開始調查四星會,沒想到我當年被綁,四星會李雪倩是主謀...”
李秦禹不再接話,因為綁架沈家、蘇家幼子的真兇另有其人,他就在沈蘇繁的身邊。
“翻看卷宗的時候發現母親當年的供詞有不少處前後矛盾...”
“不用追查那麼久的事,顧好當下即可,直接以蘇柒為起始點發散,逐一排除隐患。”李秦禹岔開話題,當年的記錄做的匆忙,自然會有不少疏漏。
“我是兩條線同時進行的。馬意出于父親的原由試圖殺了哥哥,至少從這個角度來說,哥哥和一心會勢不兩立...可惜我查不到當初杜大人主辦的洛水宴會上密會哥哥的是何人,我也想不通大哥的态度,不知道他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倘若他想害哥哥,我就把哥哥綁到我的别院。母親是最大的隐患,她對哥哥很嚴格...”
說着說着,沈蘇繁相通了,猛然起立,“走!”
“去哪兒?”李秦禹剛才想到解厄之變,走了一會兒神,“要把你哥哥綁來嗎?”
“不是,去蘇府。”現下有一個人可以解答沈蘇繁的疑惑,那便是蘇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