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七月,清明和暖。中元節本應拜地官、祭祖先,而蘇柒、沈蘇繁、李秦禹三人走出繁華京都,踏入了無人山中。
空氣明淨,眼前沒有随風飄揚的柳絮,隻有葵花朝向着太陽開放。奈何李秦禹滿臉不悅,心思還停留在京中楊柳、集市、笑語。
雨過天晴,山色更加青翠怡人。本該是李秦禹同愛人兩人花前飲酒作樂的好日子,生生的被蘇柒攪黃了。
“到了。”沈蘇繁在懸崖邊站住,這裡就是查到的溯親王最後出現的地方。
“目擊者是誰?确定失蹤者跳下去了嗎?”李秦禹為防被蘇柒知曉溯親王一事,同沈蘇繁交談都是用失蹤者指代。
“目擊者是失蹤者同父同母的哥哥,确定他跳下去了。”沈蘇繁離遠了些懸崖邊,站定示意當時溯親王手足魏親王的位置。
李秦禹走向懸崖邊,朝下看了看,底下雲霧籠罩,看不見樹木,這個高度掉下去必死無疑。
蘇柒問道:“失蹤者哥哥有說假話的可能嗎?”
蘇柒跟着沈蘇繁忙活了多日,為的是了解大理寺馬意的情況,以便獲取付霁的信任。不曾想秦黎将溯親王一事全權交由沈蘇繁負責,一心會則主由秦黎負責。隻能等失蹤案破獲,才能跟着沈蘇繁參與一心會的事。
“不排除這種可能。我跟着秦大人查到了失蹤者哥哥的行蹤,他才交代。”沈蘇繁想不通魏親王的行為,見到溯親王跳崖自殺,沒有施救也沒有報案。
“太怪了。”蘇柒也想不通,因為在場沒有其他人,無人為他作證,弟弟是自己掉下去的還是他推下去的。
李秦禹聯想到了一心會,監視皇族親王18年,大家或多或少髒了手,唯有魏親王和溯親王,沒查到任何捷越行為。突破口是最近抓到的幾個一心會骨幹,其中一人的行為軌迹與溯親王失蹤前去向多處重合。
李秦禹仔細朝懸崖下看了看,笑出了聲,“不奇怪,一點也不奇怪,不過是金蟬脫殼的把戲。”
“什麼意思?”沈蘇繁本在查看周圍地形,聽聞此言便看向李秦禹。
不曾想李秦禹一躍而下,消失在了視野中。
沈蘇繁急忙上前查看,卻被蘇柒攔腰抱住,蘇柒說:“你先冷靜一下。”
“放開我。”沈蘇繁完全冷靜不下來,心上人就這麼跳了下去,那可是萬丈深淵,怎麼可能冷靜下來。
“放開你,你也救不上來秦公子,難不成你也要跳下去嗎?”蘇柒使出了全身力氣,也抵不住沈蘇繁一身蠻力。
“疼!”蘇柒叫喊道,“你要把我手掰斷嗎?”
“我不是,你先松開我。”沈蘇繁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想走上前,或許還有救呢。
“真的要斷了~~”蘇柒誇張了自己疼痛。
沈蘇繁想掙脫開,但用力大了會傷了蘇柒。而蘇柒任由沈蘇繁的淚水掉在自己手上,也沒有松手的意思,兩人隻能如此僵持着。
“喂,下來看看吧。”懸崖下傳出李秦禹的聲音。
蘇柒這才放手,兩人一同向下看去,乍一看李秦禹仿若腳踩雲朵,懸在半空,細看才知他踩在凸出的岩石上,而岩石被人為的塗上了白色,混在雲霧之中。
沈蘇繁擦了擦淚,二話不說跳了下去。随後招手示意蘇柒也下來。
蘇柒有些猶豫,問:“一會兒怎麼上來?下面有路嗎?”
“不知道,看起來爬上去很難。失蹤者的體格和蘇公子相近,大概率爬不上去。”李秦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蘇柒就這麼和他們分開是好事,他就能同沈蘇繁過二人時光。
“秦禹說得對,失蹤者應該是從下面走出去的。我們得重走一遍,才能知道他接下來會去哪兒。”
沈蘇繁沒看懂李秦禹的眼神示意,伸出手說:“哥哥一個人走山路太危險,還是和我們一道吧。放心吧,哥哥。我接着你,不會出事的。”
蘇柒歎了一口氣,為了他的大計,隻能暫且委屈一下自己了。
沈蘇繁穩穩的接住了跳下來的蘇柒,笑着說:“看吧,一點事也沒有哦。”
蘇柒跟着李秦禹走進山洞,開玩笑說:“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