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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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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主隆恩!”魏舒行禮,“煩請公公轉告陛下,還是陛下最懂我!”

魏舒喜形于色張羅着大軍開拔去了。

大年初四,京城仍沉浸在新年的喜悅中,玄甲軍已經出了居庸關,一路風雪向西北。魏舒三年前率兵出征,那是他第一次帶兵。當時還是大皇子的司馬符身陷立儲漩渦,魏舒打了勝仗,一戰收複西北六城,大雍的土地向西延伸數百裡,老皇帝當即下诏開設金城衛屯兵,魏舒便是首任軍參。

正始末年,魏舒聽召返京,北境給當地世家掌握,新帝登基之際竟又亂了起來,原先已經被打通的東西走廊被沙匪占領,魏舒不得不第二次出征。自上次魏舒離開北境後,當地的軍衛已經由金城衛接管。

說起來金城衛參事也是魏舒的老熟人,裴氏這一代的家主,裴肅。黑水城未收複時,裴肅在京城為質,一次宮宴上魏舒将一整碗酥醪灑在他身上。魏舒思及此無奈搖搖頭,“魏舒啊魏舒,仇人見面怯三分啊。”

該見的人硬着頭皮也得見,隻是場面倒沒有魏舒想的那般糟糕。當初的孩童長成了肩扛一方社稷的青年,裴肅還給玄甲軍批了地屯田,這倒讓魏舒無地自容了。

“魏大帥,别來無恙。”裴肅年長魏舒兩歲,兩年前接任軍參。裴式在北境經營百年,天盛朝後北境大亂,裴家衰微,元氣大傷。元帝建立大雍後,裴氏将這一代的獨子裴肅送往京城為質,其餘裴氏族人則留在當地。大雍建朝後,苟延殘喘十餘年下來裴氏積攢了大量财富,商隊遍布涼、并、冀州。兩年前魏舒出兵就得到裴氏的糧草資助,畢竟東西商道暢通無阻于裴氏也有好處。

思及此,魏舒與裴肅部下見禮。魏舒身為三軍都統,是裴肅的上司,金城衛名義上歸魏舒統轄,但一直駐紮北境鞭長莫及。除了幾個魏舒在時的老将,其餘人等一應是裴家的人,見了魏舒表面恭敬,實則不屑。魏舒也知道,并不與他們計較。

遠道而來的玄甲軍安頓好了,魏舒便組織練兵,其中又有許多曲折,皆因為玄甲軍算是魏舒近衛,裴家又是當地豪強,強龍不壓地頭蛇,偏偏魏舒是個較真的,練兵時偷懶者、擅離職守者不論是誰的人都讓李嶽抓出來軍法處置,當然都是裴肅的兵。

一日裴肅來尋魏舒,為自己麾下的副将求情,原是這副将貪墨,将摻了金水的步人甲換成了尋常銅甲,銅甲的堅硬度和韌性遠遠不如金甲。魏舒要将此副将斬首示衆,隻是這人是裴家家奴,裴肅才來求情。

魏舒看着前來求情的裴肅,“肅哥兒,行軍作戰,兵器和甲胄如同手足。這人換了将士保命的步人甲,在戰場上身亡的幾率就大幾分。裴氏經營百年,不可因此事落人口舌。”

裴肅看着眼前弱冠之年的少年将軍,真誠的眼神不似作假,但大戰在即先斬了自己的左膀右臂,這不是打他裴氏的臉?況且這人掌握了不少裴家密辛,“大帥說的有理,裴家願填平虧空,求大帥繞他賤命。”

“此事已頒了軍令,無可轉圜。”魏舒覺得有些心煩意亂,離開了營帳。

不等開春,魏舒便派斥候打探敵情,是年三月,邊塞的雪還沒化,魏舒率一隊精銳,直搗沙匪老巢而去,五天後精銳回城,一次出征便打通了黑水與支祁的商線。

若說之前金城衛将士還對魏舒半信半疑,這次卻仿佛重現了三年前魏舒六戰六捷的盛景。進城時魏舒一馬當先,長發高高豎起,玄鐵制的小冠上墨玉簪閃着寒芒。玄甲精銳從将士武裝到馬蹄,從上至下玄鐵覆面,面具上是猙獰的夔牛。

率先那人勒馬,取下夔牛覆面,長眉入鬓、高鼻玉面,一雙琥珀色眸子在陽光下流動閃爍,翻身下馬,似乎對打了勝仗毫不在意。

城裡看的人很是激動,尤其大姑娘小媳婦,魏舒摘下面具時倒吸一口氣,

“額滴個娘嘞,這麼帥啊”“以為是個殺人如麻的鬼閻王,沒想到是個玉面小生”“狗蛋他娘,你也不看看自己四十老幾了還惦記人家呢””诶我說你是不是找打啊,怎麼了我不能看啊?“更有在馬車裡或閣樓上不便抛頭露面的姑娘小姐們,一早就聽家裡父兄說來了個長得不錯的三軍都統,這一見都羞紅了臉,隻叫丫鬟往樓下抛些鮮花手帕。十裡長街,瘋狂的百姓像到了追星現場,魏舒懷裡不知被誰扔了一張繡帕,四處尋找,角樓上一個姑娘紅了臉。魏舒朝她溫柔笑笑,将繡帕折好遞給李嶽。

李嶽被冷不丁塞進來一張脂粉撲鼻的帕子,像接了燙手山芋。“不是,大帥你給我幹嘛呀,人姑娘給你的,說不定就是侯府下個女主人呢。”不忘揶揄魏舒。

“給你就好好拿着,在黑水找個老婆讓你老子娘放心。”魏舒回敬。

今日這場面不知上演了多少次,李嶽都看麻了。作戰時怕影響士氣,魏舒都會帶着面具,甚至李嶽還給魏舒出過色誘敵軍的爛主意,不過被魏舒一拳否決。李嶽搖搖頭,把帕子放袖中收好。

“大帥,聽下人傳有人在帥府等你。”

“何人?”魏舒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誰會在這時候來北境。

“大帥看了就知。”李嶽得意一笑。

魏舒回了帥府,在花廳看到一抹紅色身影。那人正端坐喝茶,微微出神。

“阿難,你怎麼來了!”魏舒還未來得及更衣,一身玄色重甲,帶着寒氣進來。

白徵擡眼便看到全副武裝的魏小侯爺,還是那副意氣風發的樣子,“你瘦了。”

“你說什麼?”

“你信中問我傷勢,我想,百語千言不如讓你一見。”白徵身上帶了江南的春風細雨,意味深長地笑着看魏舒。

“走,你既來了總得嘗嘗金栀燒。”魏舒握了白徵的腕子,向府内走去。白徵若有所思地看着茶盞裡的碎葉子。

夜晚帥府内,魏舒、白徵、李嶽三人對飲,白徵被二人哄着烈酒入喉,才知什麼是金栀燒,這酒為了烈而烈,入口像吞刀子,下了肚卻覺得腹内火熱,四肢百骸舒服得顫抖。

魏舒和李嶽見此,相視一笑。兩壇下去,就連李将軍走路也踉跄了。魏舒心道:“阿難酒量這麼差?李嶽竟也醉了。”

李嶽歪歪扭扭回去,魏舒送白徵去客房。九尺美人像沒了骨頭,壓在魏舒身上,扛個人不像扛木頭鐵杵,白徵軟綿綿地拽着魏舒,摟了腰仍往下滑,無奈隻好打橫抱起。白徵這人看着瘦,身體卻像真金白銀做的死沉死沉,頭沒有支撐,涼薄的唇擦過魏舒脖子,直叫人像鵝毛拂過打顫。

好容易到了客房,白徵醉得像一灘爛泥黏在魏舒身上。魏舒隻好摟着他脫了鞋襪,給這厮塞被褥裡便要離開,不料時發絲卻纏上了白美人腕上的銀钏,不得不趴在美人身上拆頭發。少年溫熱的鼻息噴在手腕上,長好的傷疤有些癢,白徵身體一陣騷動。偏偏頭發太長,纏來繞去越拆越緊,魏舒在身上窸窸窣窣的,白徵終于受不了,一隻手從背後繞上來,将魏舒的頭往懷裡按了按,止住了亂動的小獸,魏舒隻覺得自己的臉快熟了,卻聽見白徵腹語:“阿舒,巫蠱與前朝有關,很嚴重。”魏舒卻懷疑自己聽錯了,再看那人已經呼聲震天,像睡着了。

魏舒用随身匕首解開糾纏,揉了揉自己快燙熟的臉,心想“這家夥到底醉沒醉?方才阿難的話,看來事态嚴重讓他不得不親自來一趟”,這樣想着回房睡下,一晚上沒睡好,胡亂夢到某人殷紅的唇,還有不知眼下的淚痣,最後汩汩鮮血濡濕了裡衣,驚醒身下一片腥濕。

*

早起便心神不甯,換洗一番在後院習武。一早上過去,武器架上的被魏舒一一耍了一番,仍覺得不自在,昨夜的畫面在腦子裡閃過,手裡的刀劍都變得小意溫柔。白徵尋來的時候,正看見魏舒拿了一把偃月刀舞得生風。

帥府裡下人知道魏舒習武時不喜打擾,白徵走上前,也不擔心被魏舒誤傷,直到三尺刀刃懸在頭頂。魏舒早就看到來人,隻是心中煩亂,這人不知死活地走到演武台上,似是埋怨,“阿難,你來找我,是為了蠱毒的事罷。這裡都是我的人,你也不必遮遮掩掩的。”

“知道了,阿舒。”白徵笑得春風和煦。魏舒卻炸了毛,“原來他昨夜一直清醒着麼”,魏舒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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