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香敲浴室門:“孫豔秋,你快點好不好,要停水了。”
孫豔秋不慌不忙:“好了好了,别催!”
封天香急得跺腳。
這時白芍走出來,“文小舒,你把地拖了。别忘了拖我的卧室。”
封天香看看白芍,向文鸢投去一個“你看吧”的眼神。
文鸢問:“自己卧室的衛生,自己做比較好吧。不然你卧室丢了東西,我們說不清楚。”
白芍抱着胳膊:“讓你拖就拖,你廢什麼話?以後的地都由你一個人拖了!聽到沒有?!”
文鸢問:“如果我不答應呢?”
白芍冷下臉:“别逼我收拾你。封天香,到我這兒來!”
封天香猶猶豫豫,白芍挑起眉:“怎麼?你也想嘗嘗被我收拾的滋味兒?”
文鸢輕笑一聲,抱起胳膊:“不好意思,我還真想看看,是你收拾我,還是我收拾你。”
封天香震驚,白芍詫異,這還是頭一次有人敢忤逆她。
文鸢看一眼手表,啧了一聲:“九點五十了。看來孫豔秋不想讓我們洗澡了呢。那我看,她也别洗了——”
話音落,她一腳踹開浴室門!
浴室門碰地一聲彈在牆壁上,孫豔秋尖叫。文鸢快步走進去,把她拎出浴室,對封天香說:“你先洗。”
孫豔秋在文鸢手裡不停掙紮扭動,但無論怎麼掙紮,文鸢的手就像鐵鉗似的緊緊鉗着她。文鸢拎着孫豔秋,把她推進卧室裡,白芍追在她身後:“你在幹什麼?你這是違反軍紀,我要上報!你給我等着。”
文鸢鎖上卧室的門,看向白芍:“既然你要上報,那我不客氣了。”
白芍吓得後退:“你想幹什麼?”
文鸢捏碎一隻杯子,反問道:“你覺得呢?”
白芍吓壞了,這女人這麼大力氣?就在這時,孫豔秋終于從房間裡沖出來了,她已經穿好了衣服,還拿着武器,一把軍棍。
白芍膽子壯了壯:“我們一起上,兩個還能打不過一個?!”
兩人一起沖了上去。
然後被文鸢輕飄飄一推,一個撞到牆,一個撞到桌子。
白芍捂着頭,叫道:“你給我等着!”
她和孫豔秋跑出了寝室。
封天香手忙腳亂從浴室出來了,她一臉擔憂:“白芍去上報了?你也太沖動了,這下可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先洗澡了。
文鸢洗了個戰鬥澡,穿着幹淨衣物出來時,白芍已經帶着兩名軍官過來了。
他們是偵察連的連長和排長。
走廊上還站着一排士兵,都是來抓文鸢的。
白芍和孫豔秋跟在後頭。
連長黑着臉:“就是你尋釁滋事,宿舍内鬥毆?給我帶走。”
白芍抱着胳膊,一臉得意:“不聽話的女兵是什麼下場,你很快就會知道。”
文鸢笑了笑,笑容裡滿是嘲諷挑釁:“是嗎?恐怕等我回來,你得叫我長官。”
“你瘋了嗎?”
不隻是白芍和孫豔秋滿臉驚詫,就連連長和排長都驚呆了。
雖然白芍隻是一個班長,但她至少是文小舒的上級,襲擊上級,這屬于嚴重違紀!白芍家庭背景不俗,這新兵很有可能會被送上軍事法庭的!
輕則關三十天緊閉,重則終生監禁或死刑,全看白家會怎麼操作!
文鸢被帶到了軍紀處罰裁定所。
她被關進一間狹小的屋子裡,然後很快又被帶了出去。
裁定所的負責人是個上尉,在收集了白芍、孫豔秋的證詞後,他對文鸢進行例行提審。
文鸢雙手被反剪在身後,負責人坐在一張皮質椅子上,一身軍服,踩着皮靴,一臉陰沉。他左側有張桌子,桌子後坐着個記錄員。
負責人啧了一聲:“就是你這個刺頭,讓我深夜還得加班,你真是罪該萬死!你認不認罪?”
文鸢問道:“請問我犯了什麼罪?”
“襲擊上司,不尊敬上司,毆打戰友,喧嘩鬧事!”負責人抓起桌上的案情記錄:“你于九點五十踢開浴室門,将正在洗澡的室友強行拖出浴室,啧,你該不會是個變态吧?随後,你對班長出言頂撞,侮辱,威脅,并對班長和室友動手,造成兩人輕傷!這是不是事實?!”
文鸢輕笑一聲:“你說的沒錯,我承認。”
書記員驚訝,擡起頭看向文鸢。這個新兵是怎麼想的,這麼輕易就承認了罪行,她也太不知輕重了!她到底知不知道,承認這些罪行會被怎麼判刑?她想吃槍子兒嗎?
倒是負責人神情一松,嫌疑人認罪,那就好辦了。他連語氣都溫和了許多:“哈,你如此爽快地認罪,倒算是敢作敢當,省了我的麻煩!襲擊上司罪,你認不認?”
“認。”
“不尊敬上司罪,你認不認?”
“認。”
“毆打戰友罪,你認不認?”
“認。”
“喧嘩鬧事罪,你認不認?”
“我都認。”
“很好,倒省得我費力氣對你用刑,你還算是個聰明人。裁定所将給出初步的處罰意見,并遞交臨時法庭。書記員已經把你的口供記錄在案。明天上法庭,你可别翻供。”
由于文鸢的“消極應對”态度,這場深夜審訊很快結束,文鸢被帶回了那間小房間,負責人還沒離開,她聽見他在和什麼人說話:“文二等兵已經認罪,此人行迹惡劣,罪行累累,裁定所給出的意見是,判處她終生監禁。明天上臨時法庭,交由軍士長和臨時陪審團審定……不過是走個流程罷了,請白先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