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有趣!她喜歡這些家夥們的眼神和表情!
她更喜歡這把椅子!
黑蝾螈在她看來,不算什麼,日後她會走到更高更遠的地方。但是她永遠喜歡征服,喜歡攫取權力,然後細細觀賞對手們不甘的眼神,挫敗的表情!
從小到大,她的生命中少不了男人們高高在上的訓話:
“女孩子要乖巧,文靜,溫柔,才讨人喜歡。”
“你這麼兇,以後沒人要,嫁不出去!”
“在家裡洗衣做飯帶孩子不好嗎?總經理那個位置就讓給别人吧。”
“在外面打拼很辛苦的,你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幹嘛這麼拼,遲早是要嫁人的。”
文鸢對此不屑一顧。
她是桀骜的猛禽,好鬥,勇猛,不接受規訓!
文鸢語氣平靜,宣布:“從今天起,這把椅子屬于我。”
衆人低下頭,壓下不甘的神色。
按照黑蝾螈的規矩,大卡讓他們一個個上前,向文鸢叩首行禮。
儀式持續了四十分鐘,文鸢記住了每一個人的臉。
山羊胡子叫克裡克,以前是個□□的,在政府軍和反叛軍中都有人脈,在政界和商界也認識不少人,他在黑蝾螈的地位比大卡低一點,和梁寬差不多,有一幫兄弟擁護他,是老大死後的熱門競争人選;
銀發老頭叫白頭翁,他身材高大健壯,年逾五十。老大在的時候非常信任他,幫派裡許多隐秘的事都交給他去辦。
他也是上位的熱門選手,加上擅長籠絡人心,幫中擁護他的人,比擁護克裡克的還要多。
至于黑寡婦,她原先是老大的情婦,不過文鸢把老大殺了,她可一點不傷心。據大卡說,這個女人性情毒辣,跟誰誰死,所以叫她黑寡婦。
這次老大要不是被文鸢殺了,估計也要死她手裡。
幫裡不少人都是她帶來的,對她很忠心。
文鸢不予置評。
人都見過,該吃飯了。飯桌上坐着的都是幫派裡的高層,黑寡婦已經醒了,換了身衣服,坐在阿固身邊。這幫人也喜歡邊吃飯邊談事情,大卡說,幫裡現在有兩千多人,軍火都是克拉克弄來的,物資靠他們外出搜刮,街區附近有一片農場,他們清理了,但暫時還沒辦法進行耕種養殖,他們沒有電。
他們現在用的是太陽能電闆,家用的,無法滿足一個大型農場的用電量。
“這附近沒有發電站嗎?”
“有,被聞家霸占了。不然我們為什麼跟他們談判。”
文鸢心說,你們那喊打喊殺,就不像是要跟人談判的。
“知道了,我會跟聞氏溝通。”昨天聞千曲又給自己發消息了,是一張溫泉濕身照,聞千曲邀請自己去城南區泡溫泉。
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會了。
大卡一喜:“我就知道請弓神來當老大請對了。”
文鸢似笑非笑:“不過我有條件。第一,不準黑蝾螈為非作歹,打家劫舍;第二,不準打着我的名号在外面惹是生非!就這兩條規矩,誰犯了,格殺勿論!”
文鸢說話斬釘截鐵。衆人一凜,立刻應“是”。
随後,文鸢問起阿固。她很好奇阿固是怎麼覺醒異能的,又怎麼會到黑蝾螈來。
大卡說,阿固是被老大撿回來的。
之前他一個人流浪,又是個傻子,問不出什麼來,他們也不知道阿固是怎麼覺醒異能的。
吃了飯,文鸢讓大卡把賬目拿來,做一幫之主,怎麼能不清楚幫裡有多少錢,多少武器物資?
點了賬,她心中有數後,又讓人把阿固叫到包廂裡,阿固有多動症似的,在房間裡亂竄。
文鸢問阿固:“你是從哪裡來的?”
“阿固……固……很遠的地方。”
阿固說不清楚。
文鸢把從三級變異喪屍顧飛身上摸到的錢包拿出來,顧飛的駕照上面貼着他的照片。
“你認識他嗎?”
阿固看到了那張照片,激動起來,叫道:“阿固!阿固!”
文鸢忽然懂了,他說的不是阿固,他是在叫阿顧。
阿固看了一會兒,掉了兩滴眼淚。
文鸢索性把駕照送給他。
現在她知道了,阿固的異能,真的是靠那株扡插苗覺醒的,很可惜顧飛沒有覺醒,被喪屍咬了之後,卻在扡插苗的影響下升級了。不過扡插苗又是從哪兒來的?變異桂花樹的本體呢?
文鸢讓人帶阿固走,她準備休息一會兒。哪知道阿固離開沒多久,又進來一個人,是個年輕漂亮的金發男孩,他的眼睛一片湛藍,像夏季的天空。
文鸢看着他:“你是誰?”
“老闆讓我來伺候您。”男孩在文鸢面前跪下,試探性地撫摸她的膝蓋。
“哪個老闆?”
“你們都叫他白頭翁。”
文鸢失笑,推開他的手:“出去,守在門口,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男孩乖乖出去了。
文鸢拿出聞千曲給的那隻内部通訊器,回複他:“今晚一起泡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