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鸢停好卡車,拔了車鑰匙,把油箱裡的柴油都收進遊戲背包,免得有人把卡車開走。
她往社區裡走,路上陸續碰到五隻普通喪屍,都被她一箭一個解決了。
這邊的房子都是公寓樓,這是一棟四層的紅磚小樓,一層可以住十幾戶,沒有電梯。文鸢走上台階,來到二樓鐵門前。
鐵門是開着的,裡面一片狼藉,漆黑的走道裡,兩隻喪屍正在啃食一具幼小的屍體,見有人來,其中一個爬起來,搖搖晃晃撲向文鸢。
文鸢看見喪屍就倒胃口,一斧頭一個,把走廊和樓道裡的喪屍都清理了。一共十三個。她進入第一戶房間,裡面都是血迹、殘肢,很臭,第二戶,家裡堆滿了雜物,把光線都遮住了;第三戶,一股葉子味兒。
文鸢想了想,還是回到第二戶房間,這幾個房間可以看到街角,她停的卡車也在視線範圍内,準确來說,是在弓箭的射程範圍内。
房間裡斷水斷電,文鸢把雜物丢進壁爐裡點燃,拿了個黑松露牛肉罐頭放在壁爐前加熱,罐頭裡面還有鷹嘴豆,味道很好。可惜這裡停水了,不然能洗個澡更好不過,她隻能先把沾了血和泥灰的髒衣服換了。
文鸢在房子裡轉了一圈,看得出來這個家庭收入水平不高,家用電器又老又舊,讓文鸢放棄了搜刮的打算。
随後,她就搬了把藤椅坐在窗邊,盯着街角。
那些一直盯着她的人,果然蠢蠢欲動了。
兩個流浪漢來到卡車車廂後,鬼鬼祟祟,試圖撬鎖。文鸢拉開窗戶,張弓搭箭,一箭射出,差點射中一人腳後跟。
那人吓得跳了起來,拉着同伴轉頭往向文鸢。文鸢擡起弓箭,對準了他們。
兩人被吓壞了,不甘地離開了。
這一箭應該足以震懾那些不懷好意的人了。
可沒想到,不到五分鐘,卡車附近又來了一撥人。
那些人圍着卡車,四下打量,與站在窗邊的文鸢對上視線。
文鸢舉起弓箭,威脅之意表露無遺:“從我的車邊離開。”
這撥人就是聞琮的兒子聞飛巒帶來的人。
他們在公路入口轉了幾個小時,終于打聽到有個開卡車的女人到了蝲蛄街附近,好不容易找到了這裡,沒想到會被這個女人用弓箭指着。
聞飛巒氣壞了,咬牙切齒,來到公寓樓下,沖文鸢叫道:“不知好歹的女人!趕緊下來跟我們走!”
文鸢一箭射出,箭矢險險擦着聞飛巒的大腳趾,沒入了地面。
聞飛巒驚跳後退一步,罵道:“你這個女瘋子!你是不是有病?!我們找了你一個下午!識相點就趕緊下來——”
文鸢瞄準他的腦袋,放箭:“敢對我出言不遜。”
還說什麼找了自己一個下午,看來這幫人是蓄謀已久,來勢洶洶。既然警告無用,那就果斷點,殺了他!
聞飛巒一驚,腦子一片空白,眼中隻有那支筆直朝他射來的箭矢!那一瞬間,恐懼緊緊攫取了他的心髒,讓他渾身僵硬,動彈不得。洪叔察覺到危險,連忙把聞飛巒撲倒,就地一滾。
箭矢深深釘進了地面。
聞飛巒與死亡擦肩而過,脫險後是怒火中燒:“好啊!你居然敢這麼對我——”
就在這時,聞千曲走上前,按住他的肩膀:“飛巒,稍安勿躁。一定是有誤會。這位女士,聞琮是我姑姑,是她讓我們來找你的。你對她有救命之恩,姑姑想好好感謝你,我們沒有惡意。”
原來是這樣。
文鸢放下弓箭。
她不覺得自己有錯。
現在可是弱肉強食的末世,加上這臭小子一見自己就态度惡劣,讓她心生警惕。若是他們早一些表明身份,釋放善意,不就沒那麼多事了。
聞姐看着像個女強人,怎麼身邊會有這種蠢貨。
聞千曲勸道:“你是阿鸢吧?跟我們走吧,這裡很危險。”
“跟你們去哪兒?”
“當然是去我們聞氏的生存基地。”聞飛巒态度傲慢:“算你運氣好,救了我媽,若是換了别人,想進我們聞氏基地,我們還不收呢。”
他原本以為,報出聞氏基地的名頭,這女人必定感恩戴德,立刻就會收拾包袱跟着他們走,沒想到文鸢态度冷淡,對聞千曲說:“聞琮姐的好意我心領了。有時間我會去看她的。”
這是拒絕?她居然拒絕了聞氏遞過來的橄榄枝?!
别說聞飛巒,就是聞千曲也驚了。
聞千曲勸說道:“阿鸢小姐,你不知道入了夜,這裡會有多麼危險。還是跟我們回去吧。”
聞飛巒攔住他:“哥,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既然她不識擡舉,咱們何必跟她啰嗦。回去吧,基地那邊還有要事呢!”
他巴不得這個瘋女人不要到基地來。她一個女人,派不上用場,還要多一張嘴吃飯。末世生存物資緊俏,那些吃的喝的,都是基地的兄弟們靠命搶回來的。憑什麼白白用來養一個沒多大貢獻的人?
聞千曲到底是不放心,取出一把槍和兩隻彈匣放在公寓樓下:“阿鸢小姐,這個給你自保。如果遇到危險,可以随時來找我們。”
聞家堂兄弟帶着人離開了。
文鸢把戰斧别在腰上,直接翻過二樓的窗戶,踩在露台上,确認安全後跳了下去,
她現在的五感、敏捷、力量都今非昔比,這點高度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文鸢撿了槍和彈匣,把箭支回收,随後借力一躍,攀岩跑酷一般爬上了二樓,跳進房間裡。
接着,她感覺到不對勁。
就在剛才下去又上來的那麼幾分鐘,這屋子裡進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