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徐管事?”
“還能有哪個?就是那個爹娘是内門弟子,他連外門考核都考不進去的五靈根徐慶啊!”
“死了?怎麼死的?他不是築基修為麼!”在灤鎮築基期這已經算得上難得的高手了。
“聽說是讨債的時候被人一拳貫穿了心窩!”
“我早說過,他那個高利貸利息黑得要死,這下碰上硬茬子了吧,活該。但是他父母恐怕不會放過兇手。”
“徐家已放出話來,懸賞五十塊中品靈石,要一個名叫容天艽的小子的項上人頭!”
“嘶——好貴重的手筆,不愧是内門弟子。”
“容天艽,這是誰,沒聽說過啊……”
“……我想起來了!聽說白澤山有個三年内連開了五次靈根的狠人,好像就叫這個名字!”
“我也記得,開了五次都失敗了,人還沒廢,看上去特正常。”
“能對自己在三年内連着下五次狠手,精神已經不是很正常了吧……”
“五次都失敗的意思,不就是一個淬體境的廢物,一拳打殺了築基境的徐慶??開什麼玩笑!”
“徐家自己放出來的消息,你有意見找他們說去。别廢物廢物的叫,人家一拳能殺了一個築基期,你一個煉氣期還是先閉上嘴吧。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死了”
“嗛,就算他真能殺了徐慶,在徐家父母的威壓下,還能苟活幾天?!”
“我看不一定,沒準那個容天艽早跑了!殺了築基修士,不跑難道等死麼?”
“跑?往哪裡跑?徐慶剛死不到一盞茶,整個灤鎮就被封鎖了,出鎮的飛雲舟暫停,傳送法陣更是盤查森嚴,出入皆要勘驗身份玉牒,他一個淬體期,能跑到哪裡去!”
跑到面館,在你們對過兒吃面啊。
容天艽要了一碗陽春面、一盤子鹵肉、一壺茶吃得津津有味,聽着衆人的談論,甚至又要了一份酸辣蘿蔔。
第二日流雲小秘境開了。
鎮上憑空多了許多身着仙霄派道袍的弟子,神情戒備,好像在找什麼人。
這又引得鎮民私下揣測:“仙霄派的人怎地下山這許多?最近有什麼大事嗎?”
“沒有吧,不就是流雲小秘境來了嗎?但是這個每年開一次,有什麼重要的……’”
“難道不是為了徐慶那事兒?”
“開什麼玩笑,徐慶不過一介外門管事,即使是他父母也隻是内門弟子而已,還不至于出現這麼多人吧?我可看了,這次出來的都是内門弟子!”
容天艽混在人群裡,打探着消息。
看着莫名其妙多出來的仙霄派弟子,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他本想着今天就跟着人群一起混進流雲小秘境的。
流雲小秘境不過是個最低等的異境,裡頭隻出産些尋常靈草礦石,對于築基期以上的修士來說都不值一哂。
但他有一個極特殊的點在于,這秘境不是隻有一個出入口的封閉之所。
他出口入口有上萬個之多,會随機通往不同地界。
堪稱一個目的地不固定的随機傳送陣。
這便是榮天艽選定的脫身之法,進去之後,随便找個口子鑽出去,鬼知道他能去哪裡。
但是此刻莫名多出的人卻讓周圍戒備的更嚴了。
容天艽在租來的修煉室中,檢點着徐慶那兩個錦袋中的物事。
下品靈石七八十塊,中品靈石三十多塊,幾瓶靈丹,數張低階符紙,還有一個陣盤。
看來他沒把家産都戴在身上啊。
容天艽心中歎氣。
但他此刻卻不能挑剔。
他将符紙仔細收妥,又用低等靈石擺了一個小型聚靈陣,而後盤膝坐定,引靈氣入體。
羅盤在他的丹田處微微顫動,上面的符文開始若明若暗地亮起。
一絲若有若無的天地靈氣,終于不再似過去三十年那般,隻是徒然沖刷身子,而是沿着一股玄妙的路徑,緩緩納入丹田,雖則滞澀緩慢,卻真真切切。
成了!
容天艽驚喜。
重新活過來三十年後,這還是頭一遭!
他終于再次體會到了熟悉的感覺。
一股難言的激動之情在容天艽胸中彌漫開來,接着他甯心靜神熟練地開始将靈氣順着經脈運轉起來。
第三日拂曉,天色微明。
容天艽睜開眼睛,修為已經是煉氣三層。
他緩緩舒了一口氣。
一年一度的【流雲小秘境】已經來了第二天,今天的人少了很多,同時昨天在這裡看守的仙霄派弟子也不在了。
容天艽壓低了鬥篷,将易容後的面目隐于陰影之下,随着人流緩緩向前。
“天……天艽哥?”突然一個怯怯的聲音,從旁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