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哎......我還以為我起碼也是六棒呢。”山口健的肩膀垮下去,劍也收起來了。這份前後的反差逗笑了不少人,人群中終于響起了七七八八的應和聲。
“五棒白州,六棒麻生,八棒木島,九棒川上,怎麼樣?”時間所剩無幾,绫濑飛快地把剩下的人說完。
白州一向寡言,此時也是沉穩地點點頭,麻生沒有作聲算是默許,木島澪表示沒問題,隻有川上不知道走神去了哪裡,聽到自己的名字才惶然擡頭,滿臉焦慮。
性格和榮純完全相反的投手啊,不知道榮純春季大會準備得怎麼樣了,等打完這一場我就好好和他聊會,正好他生日快到了......不對扯遠了!
绫濑及時刹車,他再次喊了川上的名字:“川上,我希望你打九棒,可以嗎?”
“當然,可以的,我是說沒問題。我是投手嘛,打擊又很弱,哈、哈哈。”川上結結巴巴地應着。在他右手邊,白州的眼神裡全是關切。
棒次表登記完畢交給監督了,倉持作為一棒已經開始準備工作,順便幫绫濑将打擊頭盔、手套、和球棒都捎了過來。
绫濑戴好黑色的打擊手套,他轉動着手腕,讓黑色皮革能更完美地包裹修長的手指。末了卻不拿起球棒,而是川上的方向伸出了拳。
”川上,我一直認為,打者是為了能讓投手更安心地投球而揮棒的。“
“什麼、什麼意思?”
“這是約定,”绫濑說,“我們這局一定會得分。作為交換,你用投球帶領我們赢得勝利。”
禦幸也粲然一笑:“看準我的手套投就好了,這幾天不都是這樣做的嗎?就像訓練一樣。”
這幾日由绫濑陪同訓練伸卡球的記憶突然湧了出來,那些隻言片語的誇獎、細緻入微的指點,逐漸取代了被釘死在投手丘上的想象。
川上垂在身側的雙手猛然握拳,他揉了揉眼睛,又輕輕碰了碰對绫濑虛握着的拳頭。
“一言為定。”
绫濑沒有用倉持幫自己拿過來的球棒,雖然這待遇讓他受寵若驚,但很可惜倉持拿錯了。
感謝這段時間東前輩的魔鬼訓練,绫濑的力量和體質有了明顯的增長。
所以,進入高中的第一場正式比賽,他要用木制球棒。
——
青道室内訓練場。
“紅白戰快開始了吧,克裡斯,新生裡不是有好幾個你在意的後輩嗎?不去看看?”
招呼克裡斯的正是現任青道另一位副隊長,石井徹,三壘手,背号5。
夾在暴躁窩瓜一般的火爆隊長和另一位遊雲一般散漫副隊中間,這位石井隊長的行事作風堪稱質樸剛健,是個青道上下一緻認同的厚道人。
“我剛做完力量訓練,正準備去,”克裡斯揉了揉右肩膀,将訓練後的僵硬揉開,邀請道,“徹前輩要一起嗎?"
石井徹欣然同意。他們并肩往青道A球場走去,在球網前逮到了獨自偷偷摸摸的伊佐敷純。
克裡斯了然,他促狹地對石井徹眨眨眼睛,壓低腳步聲走到伊佐敷純的背後,悄然發問:“是在關心同寝的後輩嗎?”
“是啊,那家夥差點和監督吵起來,差點吓我一跳......”伊佐敷純嘟囔着,接着真真實實被吓到,“嗚哇克裡斯!還有徹前輩!”
石井徹欣慰地點點頭:“關愛後輩!很得我的真傳嘛!”
克裡斯則捕捉到了細節:“為什麼绫濑會和監督吵起來?”
提起這個伊佐敷純就來氣,他正準備将绫濑的惡行大書特書一番告上一狀時,球場裡傳來一陣紛雜聲。
原來是比賽開始了。
寒川彌生站在投手丘上,以被挑戰者的姿态,迎接今天的第一位打者。
倉持洋一走進打擊區,他向擔任主裁判的監督恭敬鞠躬。
起身時,他從未覺得心跳如此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