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暴擊。绫濑的手在半空中一抖:“呃!”
“哈哈哈哈,”禦幸對此表示愉悅,“這就是所謂的禍從口出。”
“你最沒資格笑别人,禦幸。”
“诶——”暴擊 x2。
不對,我說這話時白州怎麼可能聽到。绫濑下意識張望,就看見倉持咧開嘴對自己露出帶着獠牙的森森豹笑。
一邊的小湊春市也同樣笑出了讓绫濑背部一寒的既視感。
這對二遊間好可怕!這就是榮純說的小湊家最強基因嗎!
......幾分鐘後,目送小湊春市朝禦幸走去,绫濑将回想起被一年前小湊亮介支配的恐懼,以及初入青道時面對三大碗飯的屈辱。
總之就是完全不敢說話。
此時一道刻意壓低的聲音緩緩響起。
“在春團治作出抉擇後,那個萬衆矚目的男人終于登場了!是的,接下來為大家上演的正是青道隊長組間的三角恩怨——嗚啊痛!”
編排着旁白的榮純被倉持擡腳狠狠踹中了屁股,當他眼淚汪汪地擡起頭時,倉持隻留給他一個逆光的背影。
名為獵豹的男人轉了轉手腕,拎起一把椅子。金屬椅腿和地面碰撞的刺啦聲響起一二,随即被“噔”地杵在绫濑和禦幸的視線交彙中心。
倉持仿佛立于青道組的頭把交椅之上。
“來吧,”他朝面前讓他頭痛了三年的不着調友人們昂起下巴,背部緊繃如狩獵前的獵豹,“說服我。”
說罷招了招手,态度極其嚣張。
圍觀群衆中好幾人誇張地倒吸一口涼氣,雖然青道的隊長組三人間平時的小打小鬧簡直不要太多,大家早已熟視無睹,但是樂子誰不愛看呢!
打起來打起來!青道衆人的内心活動高度一緻。
最難搞的來了,绫濑咽了口唾沫,好想動手揍他,但是正面估計打不過,要不還是套麻袋吧?
绫濑腦補非現實向劇情時,禦幸正在發揮他的傳統藝能——毒舌:“诶~自信滿滿呢,獵豹大人。”
“少啰嗦!”倉持的極道氣勢整段垮掉,“我可是和你們誰當對手都沒問題!”
绫濑此時切進話題,露出他蠱惑人心的招牌淺笑:“倉持,你知道我們倆認識得更早......”
“哈?你是說國中的全國大會,你把我的學校淘汰的那次嗎?!”倉持的臉色嫌棄地黑了下去。
一邊的榮純還在火上澆油:“哈哈哈哈!那時的倉持前輩還是會被绫濑前輩狙殺盜壘的獵豹幼崽哦!”
“唔,還有這事?”小湊春市感興趣地追問,心想待會得給哥哥發短信通報一下。
被揭露了黑曆史的倉持開始猛瞪绫濑,绫濑雙眼看向天花闆。
說到那次國中大會,默默旁聽的奧村光舟又想起了當年陰差陽錯間和澤村前輩失之交臂的慘痛曆史,導緻他錯過了澤村前輩近兩年的成長,直到現在也完全接不好他奇迹般的變化球,咕噜噜噜......
榮純莫名打了個噴嚏:誰在念我?
“嘛,狙殺盜壘的話,我們配合不是最默契了嗎?”禦幸笑嘻嘻地說,見绫濑打感情牌敗退下來,便企圖用棒球表現說話,“在二壘把绫濑殺出局的機會不可多得哦。”
好、好狠!太會拱火了吧!平時難道都還是收着的狀态嗎!
绫濑在心裡腹诽,回擊到:“隊内戰還用不着我盜壘。”
這句話也挺狠的,言下之意不就是青道的投捕對他構不成威脅嗎。禦幸嘴角的笑容不變,暗金色的眸子色澤更深:“是嗎。”
倉持皺眉:一來一往之間,這兩個家夥竟然真的把隊内大戰那股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炒起來了。
什麼時候才能給我省點心啊!倉持眼見這兩個背地裡已經暗戳戳互掐了好一段時間的幼稚鬼又在這裡争強好勝,心裡一陣狂怒。
倉持迅速下了判斷:“決定了。”
數雙眼睛如強光探照燈般打在了倉持身上,隻見他慢吞吞地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枚硬币:“正面绫濑,反面禦幸。”
“切——”青道衆人對他這種逃避正面沖突的做法相當不滿。
“等等!運氣從來不會站在我這邊啊!”無數次猜拳失敗的經曆如走馬燈一樣在腦海裡駛過,禦幸徒勞大喊,引得室内外充滿快活的氣息。
硬币抛起又落下,倉持将它蓋在手背,二話不說地揭開:“正面。”
“感謝幸運女神的眷顧。”绫濑裝模作樣地握住倉持捏着硬币的爪子上下搖了搖,被倉持嫌棄地抽走。
隻能說禦幸不愧是禦幸,再次被坐實了非酋身份的他隻蔫嗒了一會,就精神抖擻地盯着下一個至關重要的,甚至可以說是這場紛争起源的投手。
澤村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