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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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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

清脆悠揚的擊球聲回蕩在這個外野長滿雜草的老舊棒球場上,白色的球高高飛起,不緊不慢地落在了本壘打線的外面,雖然沒有飛出場地,但按照中學的規則來算,這也是一發了不起的本壘打。

绫濑看着投手丘上久違地露出貓貓眼的可愛少年,依次踩過三個壘包,用力踏上本壘。

被拉過來為榮純蹲捕的小夥伴柴田信無奈地看着一個人漲紅了臉手忙腳亂的榮純,小心地開口:“小榮,從剛開始绫濑前輩就一直在安打啊,沒問題嗎?”還打出了本壘打,魔鬼前輩。

投手丘上的榮純大聲抗議,“姆姆姆阿信你在說什麼,作為王牌我才不會輕言放棄!”

绫濑覺得眼前的榮純有種莫名的微妙感。前世兩人在隊内練習中互有勝負,榮純還略微占優。但他最開始見到澤村榮純時,他已經成長為最速148km/h、擁有超多種變化球、決勝球的王牌左投,和現在這個要球速沒球速,要控球沒控球的小可憐投手大相徑庭。

绫濑走向投手丘,身高将近180的他也不得不微微仰視站在投手丘上的榮純。他輕易地拉近兩人間的距離,就在榮純快被他盯成另一種意義上的臉紅時,绫濑看似正經地說到,“澤村,你知道你投球的問題在哪嗎?”

這是來自前輩的考驗!澤村榮純不由得端正态度,面對這個不斷敲出安打的強棒前輩,他認真思考了一番,笃定地說:“是鄙人的球速太低了!”

“對,還有呢。”

“诶,诶,控球也不好!”

“還有呢。”

還有嗎!澤村榮純流下了寬面條淚,說來慚愧,身為國中一年生的他雖然飽含對棒球的一腔熱血,但從沒系統性地學過棒球。這緻命缺陷一上來就暴露給了二年級的冷面前輩,唔唔…

抛下獨自陷入糾結的榮純,绫濑轉頭對柴田說到,“柴田,是嗎?能麻煩你幫我把棒球部的成員叫過來嗎?”

打發完柴田幫忙跑腿,绫濑把目光收回,小投手現在正迷茫地思考人生,開始反複研究自己投球的左手。

绫濑露出了重生後的第一個微笑。

沒有人會比現在的我更清楚榮純投球的本質了:七彩變化球投手澤村榮純,獨特的投球姿勢、細膩的手腕變化和捉摸不透的放球點。

就算是那個禦幸○也蹲在這裡為他投捕,也不可能比我更清楚。在他職棒時期研究新球種的時候,我站在打席挨的砸可不是白挨的。

绫濑驕傲地回想着慘痛的回憶。

他凝視着這塊隐藏于長野山間的璞玉,為即将成為第一個打磨它的人暗自激動。啧,先從哪一步開始比較好呢……

澤村被绫濑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

果然前輩是個可怕的人啊!真的沒關系嗎!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我來說兩句。”绫濑奇怪地暼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離他特别遠的榮純,沒有深究。

雖然他是個社恐不假,但依靠心理年齡優勢在這排成一行的中學蘿蔔頭面前逞逞威風還是手到擒來。绫濑是這麼想的。

結果一開口還是不自然地拿出了前世某些管理層的謎之做派。

他輕咳兩聲,換了一種口吻,“那麼,我先做自我介紹吧,我是被澤村邀請加入棒球的绫濑蒼介,二年級生。”

人群中傳來低低的讨論聲,“是前輩诶。”

“小榮好厲害,能邀請到前輩。”

“前輩好前輩好。”

“前輩好嚴肅。”

绫濑不為所動,繼續說了下去:“我是被澤村的信念打動的,想用棒球把赤城中學的名字永遠留在全國的曆史上這件事,我很受感動。”

他的語氣稍稍認真,“為了實現它,我會用我的棒球知識訓練大家,尤其是澤村,他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投手,我想我們最終會在他的帶領下,實現這個心願。”

最有天賦的投手......

在澤村驚訝的眼神裡,他繼續說到,“我會擔任棒球部的監督,而棒球隊的主将和ACE,毫無争議地屬于澤村。”

部員們雖然意外绫濑作為唯一的前輩不擔任主将有些不合理,但一想到他會是監督也就接受了。而澤村,如果沒有绫濑前輩,他當然是他們間絕對的靈魂人物。

“那麼讓主将出來說兩句吧。”绫濑表情一松,終于說完了。能言善道的榮純在國中是不是也很會說話,就讓他站在一邊好好看看吧。

“诶诶!哦,哦!”還沉浸在绫濑剛剛的發言裡,榮純頂着圓圓的金色瞳孔發出了一些不知所謂的單音節,這副傻勁引來了小夥伴們的嘲笑,“給點力啊主将!”“加油哦小榮。”

澤村一一兇狠地瞪回去,走到绫濑身邊,秀出了绫濑拍馬也趕不上的演講天賦。

“我知道大家答應我的請求,更多的是願意陪我玩。”

一句話就讓有些嘈雜的人群安靜下來,夥伴們都微微動容,等待榮純接下來的話。

“但我一直都從心底相信我們能做到,就算是在這個破舊棒球場上玩的棒球,也可以和所謂的正規棒球媲美。我會抱着這樣的态度,不後悔地努力三年。”

“而就算失敗了,但隻要我們在,赤城中學的靈魂也不會消失。”

澤村露出了大大的笑臉,招呼大家過來圍城圓陣,夥伴們欣慰又感動地看着他。绫濑也自然地加入進去,正好站在他的對面。

“所以,讓我們為了共同的心願,一起努力吧!”

“小榮……”

“說得真好!”

“對!我們一定會打進全國大賽的!”

榮純在人群簇擁的中心望向站在一邊的绫濑,人聲鼎沸,在少年們的環繞下,榮純超大幅度地揮了揮雙手,對绫濑比出一個帶笑的口型。

“謝謝。”

簡單的誓師大會後就是最重要的守備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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