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顱被烈焰吞沒前，最後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程墨被鎖在中央控制室，胸口的藍寶石已經布滿裂痕。更可怕的是，他身後站着拿注射器的觀測者，針管裡是沸騰的藍色液體。

**滋啦！**

夏苒用彎刀劈開控制台面闆，露出下面的生物識别鎖。她毫不猶豫地将刀尖刺入掌心，讓鮮血浸透喜帕——夜無痕的血，她的血，在高溫中蒸騰出藍色霧氣。

識别鎖突然發出悅耳的提示音：

**【血脈驗證通過】**

**【最高權限授予：星隕持有者】**

地面裂開，露出向下的螺旋階梯。夏苒正要躍入，突然聽見克隆體傳送帶傳來異響——

最新送來的那具"屍體"正在抽搐。當夏苒掀開裹屍布時，呼吸幾乎停滞：

這是穿着白大褂的"夏苒"，來自精神病院世界。她的手中緊攥着病曆本，最後一頁寫着血字：

**"他在每個世界都愛你，所以觀測者要折磨他九十九次。"**

病曆本夾層滑出一張照片：2187年的實驗室合影，年輕的程墨為她戴上藍寶石項鍊，項鍊墜是個微型懷表。

"這次...必須終結輪回。"

夏苒将病曆本塞進衣領，縱身跳入螺旋階梯。身後傳來觀測者扭曲的咆哮，混合着焚化爐爆炸的巨響。

下墜過程中，彎刀突然發出共鳴。她看見刀身上浮現細如發絲的刻痕——是夜無痕用内力刻下的星圖，指向中央控制室的方向。

當雙腳觸及地面時，夏苒發現自己站在鏡面迷宮的中央。每面鏡子都映出不同世界的終幕：

——楚夜在爆炸的機甲裡對她微笑

——比利在絞刑架上踢翻凳子

——林夜把最後一支解毒劑推進她手臂

所有鏡像裡的程墨，都在說着同一句話：

**"活下去，哪怕忘記我。"**

（第二重現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