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将刀尖對準自己心口,厲聲道:“要殺就殺,别傷周叔!”
錢三刀見狀,獰笑一聲,揮刀直劈而來。
霍弘在對方揮刀的瞬間,旋身借力,手腕一抖,精準地将毒镖釘入對方腳邊的火堆。
火堆的高溫瞬間引燃了毒镖,發出“滋滋”的聲響,錢三刀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躲避不及,被火焰包圍,發出凄厲的慘叫。
霍弘站在原地,他俯身檢查周鐵的傷勢,卻發現老人的肩頭已經被毒镖刺中,鮮血不斷滲出。
就在這時,周鐵突然緊抓住他的手腕,聲音低沉卻堅定:“鎮北軍的龍鱗氣...你額頭的胎記...”
霍弘心中一震,他點了點頭,目光堅定:“周叔,信我。”
周鐵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欣慰,卻在下一刻突然松手,整個人無力地倒了下去。
霍弘心中一緊,連忙扶住他,卻見老人的胸口竟有一道微弱的金光一閃而過,仿佛有什麼秘密即将揭曉。
一夜未眠,霍弘眼珠子熬得通紅,寸步不離守在周鐵床榻邊。
老周叔胸口那道微弱的金光,在他腦子裡盤旋了一宿,像個解不開的疙瘩,撓得他心裡七上八下的。
天邊剛蒙蒙亮,那晨曦跟害羞的小媳婦兒似的,隻敢從帳篷的縫隙裡探進幾縷微光,照得帳内忽明忽暗。
霍弘揉了揉幹澀得快要冒煙的眼睛,餘光忽然瞥見周鐵那粗糙的枕頭邊,似乎壓着一角什麼東西。
他心裡“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探過手去,輕輕挪開老周叔那隻還帶着餘溫的手,指尖觸到一片帶着焦糊味的硬物。
抽出來一看,好家夥,竟是半卷被燒得焦黑的密信!
那紙張邊緣卷曲發脆,仿佛輕輕一碰就要碎成渣渣,上面還帶着一股子淡淡的火燎煙熏味兒,像是剛從哪個火堆裡扒拉出來的寶貝疙瘩。
他湊近了,借着那點微弱的晨光,眯着眼細瞧。
上面的字迹大多已經模糊不清,被火舌舔舐得不成樣子,但那殘存的墨痕中,“第七旗糧草”、“金帳王庭”這幾個字眼,卻跟淬了毒的針尖兒似的,狠狠紮在他心尖上,讓他呼吸都為之一窒!
這幾個字,簡直比昨晚錢三刀那張鬼臉還讓他心驚肉跳!
“我滴個乖乖!出大事了!”就在霍弘腦子裡各種念頭翻江倒海的時候,帳篷外頭,陳二狗那特有的破鑼嗓子猛地炸響,聲音裡還帶着幾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哭腔,“霍頭兒!不…不好了!張猛他們…他們押送的那批軍糧,他娘的…被人給劫啦!”
霍弘腦瓜子“嗡”地一下,像是被人掄了記悶棍!
手裡的那半卷焦黑信箋,瞬間沉甸甸的,差點沒讓他攥出水來。
那玩意兒燙手得很,更燙心!
他二話不說,也顧不上跟陳二狗細問,攥緊了那要命的信箋,一個箭步就掀開帳簾往外沖,腳下生風似的直奔糧倉方向。
晨光熹微,像一層薄薄的金紗鋪在營地上,斜斜地照在他額間。
那道旁人輕易察覺不到的神秘金紋,仿佛感應到了什麼,倏地一亮,金光如水波般蕩漾了一下,又迅速隐沒不見,快得讓人以為是眼花。
霍弘三步并作兩步,心急火燎地趕到平日裡堆放糧草的那個大帳篷門口,隻見帳門緊閉,透着一股子死寂。
陳二狗連滾帶爬地追了上來,扶着膝蓋大喘氣,臉憋得通紅:“霍…霍頭兒,聽說…聽說裡頭,還有…還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