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還掐着我?”
“你……跑。”
“真要跑我就不來了,還等你壓着我。”鄭雲瀾聽懂他的意思,“我不走,但是這個姿勢很難受,我的腰被你失手弄傷過,還記得嗎?現在想讓我變啞巴?”
衛漣牙關緊閉,停頓許久,将人圈在自己與牆壁之間。
她身上有熟悉的氣息。
“這樣舒服多了。”鄭雲瀾揉揉脖子,問:“怎麼不讓醫生進來?”
衛漣拽拽那條角度不自然的胳膊,把腦袋埋在鄭雲瀾頸窩,深嗅她的味道。
“……斷了?”鄭雲瀾這才注意到他小臂中間明顯折了一下,“醫生弄得?”
衛漣沉默半晌,遲疑地搖搖頭。發絲在她光潔的皮膚上滑來滑去,弄得她瘙癢不堪。
“他們不綁你,你就不會弄斷了,是嗎?”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鄭雲瀾想着自己沒有信息素,于是捏了捏他的鼻子,哪知他抓住她的手細細嗅了嗅,又有發狂的趨勢。
緊接着他扒開她的衣領,一下一下地舔舐沒有腺體的皮膚,齒尖在水漬處磨來磨去,似乎在猶豫些什麼。
到底是被打了什麼藥,怎麼症狀像是易感期還附帶降智。
“聞到别人的信息素了是嗎?可能是門把手上附帶的,剛才抱我的時候,身上沒有吧?”她無奈道,“畢竟你太久沒回來,我身上沒你的味道也很正常,嗯?”
衛漣一下子激動了,按着鄭雲瀾的後腦勺中重重吻上去。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她默許般雙唇輕啟,給予他攻城掠池的通行證;衛漣滾燙的呼吸纏繞在她的肌膚表面,像它的主人一樣試圖強勢侵入每一個細胞。
他們的胸腔緊緊貼在一起,緊到連心髒砰砰的跳動聲都一清二楚。鄭雲瀾環抱着他寬闊有力的腰背,微涼的掌心覆上他的腺體處,引得他猛地瑟縮。
唇齒糾纏間衛漣停下來,額頭鼻尖在鄭雲瀾臉上蹭來蹭去。
“冷靜點了?”鄭雲瀾輕聲問。
“嗯。”
“讓醫生進來?胳膊要是廢了截肢可不好看。”
“好。”衛漣靠在她身上,鼻間發出輕笑。
鄭雲瀾揉揉他的後頸,按下光腦的通知鍵,夏秋一行人魚貫而入。
衛漣體力消耗太大暈了過去,這次老老實實地躺在病床上,完好的那隻手死死抓住鄭雲瀾,怎麼都掰不開。
夏秋怕把這個活閻王弄醒,鄭雲瀾愣是在旁邊等到醫生給他處理完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鄭雲瀾向趙琦竹報了平安,這麼長時間的站立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消耗,她向醫生道謝後迷迷糊糊地浏覽衛漣的檢查報告。
真是命大啊,她感慨。
專業名詞看不懂,但是數值後面醒目的紅綠箭頭卻很明顯,看一圈下來沒幾個在正常範圍内的。
外傷還好,也就斷了幾根肋骨,小臂骨折。
窗外鳥鳴聲稀稀疏疏地傳來,鄭雲瀾終于成功掰開衛漣的鉗制,得以清淨片刻。
她的胃部翻湧,頭昏腦脹,通宵的後遺症盡數體現在身上,帶來久違的不适感。
以前沒睡過幾個好覺,天天都是這副樣子也沒感覺這麼難受,她嘲弄地想,真是由奢入儉難。
這裡是隸屬軍部的醫院,走廊等待的病患在鄭雲瀾經過他們之後立刻三三兩兩湊在一起,小聲讨論着。
鄭雲瀾無暇顧及,她太累了。
“……不好意思。”樓梯間拐角處,鄭雲瀾不小心撞到人。
“是你?”那女人驚訝道,而後面色猛地沉下去。
鄭雲瀾遲鈍地愣了兩秒,認出這人是衛漣的繼母。
“嗯,不好意思。”
不待她擦身而過,衛母突然攥住她的手腕,鄭雲瀾一時不察被她甩得後退兩步,退回走廊之中。
幾個交頭接耳的年輕人詫異地望過來。
鄭雲瀾勉強穩住身形,剛擡起頭——
啪——!
鄭雲瀾的臉偏到一側,發絲遮蓋住她的視線。
寂靜的長廊回蕩着清脆的響聲,衆人皆被她們二人吸引,有人驚恐有人看戲;樓梯半中間姗姗來遲的衛父怔在原地。
哪來的一出大戲。
衆人感慨之餘,鄭雲瀾冷冽的目光輕飄飄掃過眼前怒目圓瞪的女人,高高揚起手臂,以雷霆之勢向她的臉頰揮去!
武帆遠遠望過去的時候,恰逢鄭雲瀾甩完耳光,正當胸一腳把羸弱的omega騰空踹了出去。
他竟然還有心思感慨,那行雲流水的架勢一看就是衛漣教的。
——卧槽,我瀾姐不僅治的了對象,連這半個婆婆都敢踹啊。
他絕望咆哮,這下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