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緩緩擡起,動作卻比面對最危險的敵人時還要謹慎。指尖掠過她耳畔的碎發,輕輕調整着鑲嵌星芒寶石的發飾,卻在收回手時不小心碰到了她敏感的耳垂。艾莉絲缇娜渾身一顫,輕呼出聲,這細微的聲響像是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兩人之間激起層層漣漪。
亞圖姆的手僵在半空,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他突然想起加冕那日,她站在人群中望向自己的眼神;想起無數個并肩作戰的夜晚,她遞來的溫熱棗茶;想起此刻她眼底閃爍的水光,比尼羅河的星辰還要動人。“艾莉絲缇娜......”他喃喃念着她的名字,聲音裡帶着某種近乎虔誠的溫柔。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瑪娜歡快的呼喊:“法老王!艾莉絲缇娜!大家都在等你們慶功呢!”這突兀的聲音如同一把剪刀,剪斷了彌漫在兩人之間的暧昧絲線。亞圖姆猛地收回手,站起身時帶起一陣急促的風。他伸手去扶艾莉絲缇娜,指尖相觸的瞬間,兩人都像被燙到般迅速縮回。
“走吧。”亞圖姆的聲音恢複了幾分法老的威嚴,卻仍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他别過臉,不敢看她泛紅的臉頰,轉身時,披風帶起的風卷着未說完的情愫,消散在尼羅河畔的夜色裡。而艾莉絲缇娜望着他挺直的背影,輕輕按住發燙的臉頰,嘴角卻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甜蜜的弧度。
(四)
夜幕籠罩底比斯,月光透過觀星台的穹頂,在艾莉絲缇娜的銀發上鍍了層流動的銀霜。她跪坐在鋪着柔軟羊毛毯的占星盤旁,指尖無意識摩挲着破損的神墜,忽聽得身後傳來玄鐵門樞轉動的輕響。
亞圖姆披着墨色鬥篷立在陰影中,金瞳在暗處泛着琥珀色的光。他擡手揮退守在門外的侍衛,厚重的青銅門轟然閉合,将外界的喧嚣隔絕在外。"這麼晚還在研究封印殘卷?"他的聲音裹着夜色逼近,鬥篷下擺掃過地面的沙沙聲讓艾莉絲缇娜心跳漏了一拍。
不等她起身,亞圖姆已單膝跪在她身後,伸手抽走她手中的莎草紙。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後頸,"比起這些,"他将紙卷随意抛在一旁,指尖沿着她的脊柱緩緩上移,在發間的星芒寶石處停下,"我更想知道,我的首席祭司...有沒有把某人的警告放在心上?"
艾莉絲缇娜轉身時撞進他近在咫尺的臉龐,月光為他的輪廓鍍上朦胧光暈。她能清晰看見他睫毛投下的陰影,還有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陛下是說...關于'鎖在寝殿'的威脅?"她故意擡高下巴,卻被他突然扣住手腕拽入懷中。
"不是威脅。"亞圖姆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他另一隻手托住她的後腦,迫使她仰起頭直視自己。金瞳裡翻湧的熾熱幾乎要将她融化,"是承諾。"話音未落,他的拇指已經摩挲上她的唇瓣,"從你獨自沖向黑暗的那一刻起,我就該把你藏起來。"
艾莉絲缇娜想要反駁,卻被他用指尖抵住嘴唇。亞圖姆俯身時,鬥篷将兩人完全籠罩在私密的小天地裡,"噓——"他的鼻尖擦過她泛紅的臉頰,在她耳畔落下滾燙的低語,"今夜,這裡隻有你和我。"
月光悄然爬上兩人交疊的身影,觀星台的占星盤映照着他們糾纏的倒影。亞圖姆的手掌順着她的腰線緩緩上移,在感受到她顫抖的瞬間,突然收緊手臂将她抱起。柔軟的羊毛毯鋪就的地面成了最好的床榻,他低頭凝視着她因喘息而泛紅的臉龐,眼中的占有欲幾乎要将她溺斃:"現在,該履行你的'義務'了——好好接受本王的'懲罰'。"
(五)
觀星台的穹頂将月光濾成碎銀,灑在亞圖姆棱角分明的鎖骨上。艾莉絲缇娜的指尖觸到他铠甲下未愈的傷痕,那是前日 battle 中為護她留下的印記。少年法老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讓她感受那擂鼓般的心跳:“這裡,從很久前就屬于你了。”
他的吻落在她顫抖的眼皮上,輕得像羽毛,卻帶着燎原的灼熱。艾莉絲缇娜攥緊他披風上的金線,嗅到他身上混着雪松與硝煙的氣息——那是征戰歸來的味道,此刻卻隻為她一人溫柔。亞圖姆的拇指摩挲着她唇畔,聲音沙啞得像是浸了酒:“告訴我,你也想我。”
羊毛毯下,兩人交疊的影子被月光拉長。艾莉絲缇娜仰頭望進他的金瞳,那裡倒映着漫天星鬥,卻隻有她的身影在閃爍。當他的唇終于覆上來時,遠處神廟的銅鈴忽然輕響,驚飛了檐角夜枭。亞圖姆卻充耳不聞,隻将她摟得更緊,像是要把半生的輾轉思念,都融在這一吻裡。
“以後的每一個夜晚...”他在她發間低喘,指尖輕輕解開她祭司袍的系帶,“我都會這樣看着你,确認你真實地在我懷裡。”月光爬上她裸露的肩頭,亞圖姆忽然俯身,在她跳動的脈搏上落下虔誠的一吻,“比神之扇更重要的,是你。”
艾莉絲缇娜的回應被卷入更深的吻裡。她不知道自己何時環住了他的脖頸,隻覺得所有的星光都落進了眼底——落在他顫抖的睫毛上,落在他因情動而泛紅的耳尖,落在他此刻隻屬于她的、滾燙的皮膚上。遠處尼羅河的浪濤聲漸遠,唯有彼此的呼吸,在這方被月光浸潤的天地裡,織就最柔軟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