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函一推開門,就看見一道黑影要往裡闖,他下意識地偏過身,把入口擋了個嚴實,關潛鑽了半天也沒鑽進去,拱進了商函的懷裡,半張臉埋在商函碩大的胸肌上。
商函黑着臉,掐住關潛的肩膀把他往外推了推。
“你别敞着門了,快,蛇要過來了。”關潛着急,也顧不上會不會惹商函不高興,搶過門把手,用力地把門合上。
心率快得出奇,關潛大難不死般跌坐在地上,背倚着門,大口大口地喘着氣,他的額上滿是冷汗,順着臉頰往下滑,脖子也浸的濕滑。
“你沒事吧,要不要叫救護車。”商函雙手橫在胸前,濃眉擠出不耐的神色,“可别死在我房裡。”
關潛緩過氣,對上商函的目光,無聲歎了口氣,得,他就不該指望商函嘴裡能吐出什麼好話。
商函套了件黑色的無袖背心,抱手時肌肉大塊隆起,明明脖子以下裝扮的雄性荷爾蒙爆棚,俊美的臉上卻架了銀框眼鏡,懸在挺拔的鼻梁上,半露出濃睫掩蓋的多情眼,因他不愛笑,嘴角繃着,減去了斯文敗類的氣質,但多了分勾人惡意的冷倔。
關潛立刻想到了那句話。
“牡丹花下死。”
當然沒敢說,說了可能真要做鬼去了。
關潛把癱軟在地上的腿蜷縮回來,力氣還沒恢複全,他手撐着地,想借力站起來,結果冷滑的軟物擦過關潛的指縫搔了搔他的掌心,關潛嗓子比手快,尖銳地叫了一聲,才飛快地把手彈開,他扭頭,看見從門縫裡探進來的那一小節蛇尾,臉色驟變,也顧不得站起來了,手腳并用地往前挪,伸手揪住商函的褲腿,方敢再回頭望。
商函腿動了動,把關潛的手甩開,他繞過關潛,竟是向門走去。
“你要幹嘛?!”關潛覺得商函瘋了。
“抓蛇,你打宿管電話。”
“啊?别吧,還是等專業的人來處理,你就别随便出手了,給咬了怎麼辦。”關潛真情實感地勸阻。
他倒也沒有多在意商函的安危,主要怕商函裝B失敗,讓蛇溜進來把他也咬一口。
“我有分寸。”商函腳步不帶停。
你有個鬼啊?!
關潛視死如歸地看着商函打開房門,他攔不住,隻好照商函的話去聯系宿管,雖然好奇,但也沒膽子湊過去看商函抓蛇,商函往外走,關潛就往裡退,等商函掐着蛇的七寸進房間,關潛已經躲到商函的衛生間裡,甚至還給門上了反鎖。
“你搞什麼?”商函進房,沒看見人影,他按下衛生間的把手,沒按開,知道關潛躲進了這裡。
商函不喜歡外人進他房間,放關潛進門已經是他最大的仁慈了,未經允許進入很私密的個人空間,有點踩到商函的底線。
“關潛,我數三秒,你給我出來。”商函冷着聲。
關潛咽了咽口水,聽出了商函聲音中的不快,怯怯打開門。
“哥我錯了,你别離我這麼近。”關潛顫着聲,遲遲不肯踏出去一步。
商函眼上翻,撇了下嘴,到書桌前坐下,粗長的蛇身纏繞在他裸露着的臂膀上。
關潛幾乎是貼着牆走的,他蹭到門邊,警惕地看着商函手裡的蛇:“哥,外面沒有了吧。”
“沒了。”
“是他幹的嗎?”關潛輕聲問。
“下次不會了。”
沒有明說,但等同于默認。
關潛呼出一口氣。
陽明終于向他展示了陰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