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堪堪沒過鞋底,關潛忍着越來越明顯的濕意,沒有回到自己房間,而是站在商函門前,他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很輕地敲了敲門。
房間裡沒人應聲,關潛收回手,猶豫着要不要再敲。
門突然開了,關潛沒有一點準備,門闆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關潛驚得連忙後退,路面濕滑,他重心沒站穩,眼看就要往後摔去。
門内伸出一隻手,徑直攥住了關潛的手腕,腕上一陣疼痛,關潛後仰的身子直接被拉了回來。對方的力氣很大,關潛被濕滑的地面一帶,剛免去後摔的苦,腳底一打滑,又朝前摔去了。
關潛手下意識往前伸,想要撐住些什麼穩住自己的身子。眼前一暗,關潛眼睛還沒反應過來,高大的人影便移動到了他的面前。前傾的身子被一堵肉牆止住,關潛上半身已經貼住了對方,他不想頭再撞上去,但到底還是沒抵抗過慣性,關潛隻好偏過頭,好歹沒讓自己的鼻子撞在對方的胸骨上。
關潛撞的頭暈,神志也迷糊了,竟然在對方懷裡小趴了一會,直至聽見對方沉悶的心跳聲,關潛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後知後覺地要離開。
掌下觸感豐厚軟綿,頗具彈性,關潛一低頭,就看見自己的手搭在人家的胸肌上,對方的敏感處恰好卡在他的指縫裡。
關潛尴尬得行,急急退了開來。
居然是粉色的。明明在這麼尴尬的時刻,關潛偏偏要想些更尴尬的話題。
更尴尬的是關潛還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什麼?”關潛看到商函擡了擡眼。
商函的眼神給了關潛一種兇獸的壓迫感,關潛給看得哆嗦了兩下,吓得低了頭。
這一低頭,卻又是不得了。
商函全身上下光裸着,唯獨在□□圍了一條短浴巾,才遮到大腿根,極具資本的男性特征将毛巾頂出來一塊。關潛的眼睛像是被戳了一樣,頭又“咻”地擡起來,目光真是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你是同性戀?”關潛聽見商函沉着聲問。
商函眼睛半垂,眼神跟兩把尖刀一樣,叫關潛覺得要是自己回答了“是”,估計下一秒就會被商函淩遲。
關潛很尴尬地摸摸鼻子:“呃,應該不是,你别誤會。”
商函沒答話,但似乎哼了一聲,關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聽。
“有什麼事?”商函倚着門,面無表情,對關潛的不歡迎寫在臉上。
關潛一直生活在充滿着人情世故的社會中,即使對某些人不喜歡,對某些事看不慣,也沒有人會擺在明面上。頭次面對這麼明顯的黑臉,關潛一是覺得無措,二是摻了點羞惱,但想着剛才被對方扶了一把,也是受了人家幫助,便是心中有些不快,也叫關潛壓了下去。
“外面都是水,我看是從你房間裡滲出來的,就過來看看情況。”關潛不是沒脾性的人,念着商函的情,才耐着性子對着他的臭臉答。
“造成麻煩我很抱歉。”出乎關潛意料,商函居然會認錯,“浴室水管壞了,我已經通知給了宿管。”
商函有些煩躁地捋捋頭發,發梢還有水珠滴落。水珠順着商函的脖頸往下落,滑進了他的鎖骨裡,沒來得及沖洗幹淨的泡沫卧在商函的肩膀上。商函一擡手,上臂便隆出明顯的肌肉塊,麥色的軀體泛着水光,關潛莫名覺得有些色情。
不動聲色地别開目光,關潛本着人道主義精神問:“要先來我寝室處理一下嗎?”
關潛指了指商函身上的泡沫。
“好啊。”商函看着關潛蹭到臉上的白沫,拒絕的話在牙關轉了轉,卻是鬼使神差的丢了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