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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商回憶着被禁锢當日在别墅内的情形。
邝太帶着兒子邝崇文找了過來,見到商商手腳被綁,額頭有被敲打過的傷痕,即刻撲上來想要将她身上的繩索解開。
邝崇文拉住她,“不要啊阿媽!一陣家姐過來,發現你把人放走了,一定會怪在我們頭上的!”
邝太驚慌非常,猶猶豫豫,“但是等她來,我怕不會留人活口!她抓人過來,很明顯是要算賬啦!”
“那都沒辦法的啊!家姐是癫的,我們鬥不過她的!你忘了别墅門口還有她安排的守衛嗎!”
商商聽到兩人對話,才知所有事都是邝秀瑛獨自設計,便勸邝太說,“秀瑛叫你們過來,一定不止是叫你們在場見證她打算怎樣報複我,她很可能連你們兩個都想傷害。你幫我解綁,等她過來我們至少可以聯合起來對抗。不然單靠我,或者你們兩母子,都很難逃出去。”
邝太本就精神錯亂,壓力之下更易崩潰,她牽着兒子連連往後躲,“不行!不行!要是秀瑛發現我們幫你,一定會将崇文從我身邊帶走的!崇文已經被她禁锢過一次,再經不起第二次了!”
商商苦勸無果,終于,邝秀瑛帶着一夥穿着深色衣物的男人出現。她認得其中兩個人的身形,與擄走她的那批人重合。
原來剛才她一直在監控中看着這間房的情況,笑容詭異地對邝太說,“算你們兩個識做!你講得很對啊,如果你的寶貝仔再落單在我手上,恐怕他會遭不住!”
又回過頭去看商商,“不過,眼下我還有更有趣的事情要做!”
“好久沒見了,一切還好嗎?商小姐?”邝秀瑛蹲下來看,又問,“還是說......我應該喚你一聲商姐姐?”
商商知她已經記起年幼時兩人在病房之中見過,為她從小到大都記恨心重、本性難改而感覺滑稽,便啞聲呵呵笑了起來,笑容同神态都令邝秀瑛厭煩。
“你笑什麼?”
商商這才看她,“我早就應該看穿的,你又怎會滿足于那三成身家?當你以我當年找出來的證據去威脅那個受賄的官員的時候我就應該料到了,你這種人,根本就是貪得無厭!世上隻有人欠你,從來沒有你欠人!”
邝秀瑛忍了幾秒,突然出手狠狠掴了她一巴掌。接着又是一巴掌,另一巴掌,直到打得她的一邊嘴角出血。
邝太吓得驚喊,仿佛已經可以預見自己同兒子不久後的将來,噙着眼淚求她放過商商。
“放過?那當年誰放過我?既然你給邝家生了個寶貝仔,就不再需要我這個養女啦!那又為什麼不肯放我走?”
“當年就是你最多事!”邝秀瑛又咒罵起商商,“叫你扮啞巴不就好了!你非要揭穿我躲在衣櫃裡面!我最讨厭你這種扮作乖乖女的女仔了!除了跟在爸媽後面做應聲蟲,你還會做些什麼?”
說着她伸手去摸商商披散在肩上的頭發,在手中挽了一把然後猛地往後一拽,迫使商商的臉上仰,面色一刹充血。
“你都是養女啊,是不是因為生怕你養父母不滿意你、不想要你,就迫不及待地扮乖女供我出來?整間病房的人都不出聲,就你一個出賣我?”
質問間,邝秀瑛從她帶來的那夥人之中一個手上接了把軍刀過來,比在眼前看。銀色匕首,刀刃發寒,她直勾勾的眼神仿佛見到玩物。
“我養母,啊!即是邝太!曾經給我講過一個童話故事。裡面的女主人翁因為受到背叛,決定複仇,她成年之後将那些背叛過她的人俘獲,然後拿刀剜了那些人的肉下來。每剜下一塊肉,女主人翁就原諒那人一次背叛。”
“來啊!到你求我原諒的時候了!”她用刀在商商臉上虛空地劃,“剜你哪塊肉好呢?其實你的模樣生得不錯啊!不如就劃花你的臉,叫你以後都記得不好再背叛人......”
邝太登時跪下,不停磕頭哭喊着,“求你不要傷害文仔!求你不要剜他的肉!要怪就怪我啦!要怪就怪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