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我在做夢呢~”。
提前接到電話的約翰媽媽正在馬場門口等着他們,她是一個熱情開朗的意大利人,臉上一點都沒有對他們深夜來訪的不耐煩不說,還不停的誇獎他們帶來的禮物,“我喜歡這個,真是太驚喜了”。
她開着馬場的小車将他們送到馬房,約翰和他的爸爸哥哥妹妹都守在那裡。
老實來講,馬房的味道并不好聞,母馬正焦躁的走來走去,約翰爸爸介紹說,“一個小時,最多再有一個小時就會生”。
說話間,走來走去的母馬突然就停了下來,她往四周觀望了一圈,就地卧倒。約翰激動的說,“她要準備生寶寶了”。
小溪緊張的牽着夏酉星和陸少川的手,這是她第一次看小馬出生,她有點害怕。
“來了,來了”。
“腿已經出來了”。
剛出生的小馬濕漉漉的窩在草地上,和它媽媽一樣通體雪白,它跌跌撞撞撲騰着想要站起來又數次跌倒在地,看的小溪憂心忡忡,“媽咪,我們幫幫它吧”。
“不可以哦”,陸少川溫柔的和她講道理,“小馬要自己站起來才能吃到馬媽媽的奶水,我們不能輕易插手”。
“那如果它站不起來呢?”
“站不起來的馬會被淘汰”。
“啊?”,小溪開始難受了,“為什麼呀?”
“因為草原上有獵豹獅子花豹老虎啊,他們都要填飽肚子呀”,夏酉星摸摸她皺巴巴的小臉說,“不能站起來不能奔跑的小馬注定要淪落為其他動物的盤中餐”。
“可是,可是”,小溪着急的說,“這裡又不是野外,也沒有獅子和老虎,為什麼我們不能幫幫它呢?”,說話間,小馬再次撲騰着蹄子嘗試站立,她揪心的拽着馬房外的欄杆,給它加油,“莉莉安,加油啊!你可以的”。
話音剛落,“撲騰”一聲莉莉安又跌了下去。
“媽~咪~”。
夏酉星笑着把她拉到身邊,“寶貝,對莉莉安有點信心好不好?我們再等等”。
“可是,可是,它都摔了好多次了,它會疼的”。
“就像你學滑雪時會摔倒一樣,小馬也得經過跌倒才能站起來啊”。
“真的嗎?”,小溪不信,轉而去征求舅舅的看法,但她舅舅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馬身上,“摔倒疼不疼?”
“不疼啊”,小溪樂呵呵的跟他比劃,“雪地裡軟軟的就像棉花糖”。
“你看”,陸少川指着馬房裡厚厚的幹草說,“那些厚厚的幹草像不像棉花糖?”
夏酉星滿意點頭,她還以為他要依着她讓約翰爸爸去扶莉莉安起來呢,不錯。
陸少川無奈輕笑,他自認她小時候對她也不算放縱,每天不僅吃糖的數量有定數,各種課外補習都是他盯着她上的。是什麼給了她錯覺,讓她覺得他會是個會對孩子言聽計從的人?
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跌跌撞撞的小馬終于吃到了奶水,小溪忍不住的為她歡呼,“莉莉安,你好棒!”。
小馬順利站起來了,他們也該回家了。
小馬在斷奶前還不能離開母馬,但陸少川還是給約翰爸爸留了地址,拜托他抽時間帶兩匹馬到莉莉安以後會生活的地方提前熟悉環境。
聽到他說的地址,夏酉星剛出口的哈欠又被憋了回去,不是說好了嗎?關于小溪的花銷要和她這個監護人提前商量?
陸少川被她控訴的眼神盯得心虛,摸摸鼻子趕緊解釋,“那,那是之前買的”。
“好了,好了”,他讨好的沖她笑笑,“我們快回去吧,你餓不餓?早餐想吃什麼?”
夏酉星默默磨牙,之前她和小溪因為這匹小馬吵架的時候,她就找他談了關于養孩子的問題。她理解他迫切的想要補償她的心情,但凡事不能做的太過不是,平常的一些小禮物也就罷了,有些七位數八位數的開銷完全沒有必要。
他上次想讓她們搬家的時候,她明明都已經拒絕他了,他怎麼還是把那偏僻的莊園給買了?錢多燒的慌嗎?那捐出去做慈善啊。
陸少川确實已經在着手成立關于女童的慈善基金會了,不過夏酉星知道已經是一年後了。
小溪困倦的打個哈欠,好奇的在兩人之間看來看去,等不到夏酉星的回答,她主動提議,“可以吃漢堡嗎?我想吃有嫩嫩雞蛋的漢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