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噴噴的雞湯出鍋的時候,夏酉星欲言又止的和江雨眠說起了針法采集的事。之前找的繡娘一聽他們研發的是模拟手繡的刺繡機,個個如臨大敵,說什麼也不同意針法采集。她就想請江雨眠幫忙引薦一下她做繡娘的舅媽,再做最後一次努力。
江雨眠皺眉給她杯子裡添竹蔗水,“針法采集?要怎麼采?”
夏酉星放下筷子仔細和她解釋,“針法采集需要繡娘戴上傳感器,将刺繡的動作記錄下來生成模闆,然後搭建數據庫,程序再模拟數據庫裡的數據繡出新的圖案,就是不知道你舅媽對這些新鮮事務的接受度怎麼樣。”。
“哦”,江雨眠若有所思點頭,眼裡閃過一絲猶豫,“她對新鮮事物接受度倒還好,就是……”。
說起來,她都覺得對不住好朋友,自從上次吃飯他們偶遇過後,她表哥就跟個背後靈一樣天天在公司樓下堵她,再加上她媽他們在背後起哄,她找了好些借口今天才把他甩掉。
要是她舅媽真的要幫夏夏做針法采集,指不定得被騷擾成什麼樣。不行不行,她想了一會兒問夏酉星,“你剛開始選中的繡娘都是誰,我看看我認不認識”。
“孫慶芳和徐雪麗老師”。
“孫慶芳?徐雪麗?”,江雨眠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掏出手機搜了一下後有點為難的說,“孫慶芳的師父行不行?”
夏酉星自然是舉雙手說好,“當然沒問題”,但她還是有點擔心,“越是上年紀的老藝術家越是接受不了機繡吧?”
“這個你不用擔心,她孫子就是搞機繡的,實在不行,讓小詩怡替你美言兩句”。
“詩怡?周嘉豪?孫慶芳老師的師父是周嘉豪的奶奶?!”
“對啊” ,江雨眠把盛好的雞湯遞給她,“這下不用愁眉苦臉了吧,先好好吃飯吧”。
“嘿嘿嘿”,夏酉星不好意思的沖她笑笑說,“眠眠,謝謝你”。
“小事小事,下次早點說,别總自己悶在心裡”,她鄭重其事的對夏酉星說,“就像你當初對我說的,我可能幫不了你,但我可以幫你分析分析嘛”。
好朋友嘛,互幫互助多正常呀。如果不是遇到她,她可能連倫敦的學業都完成不了,就更别提現在平靜的生活了。
好事似乎都湊在了這個晚上,夏酉星回家後就收到了莉莉發過來的信息,她年初訂的點翠首飾今天順利交貨,莉莉他們加班整理了清單發給她。
夏酉星這邊一一放大檢查細節,莉莉在那邊随口和她說起吳家繡坊的事,“那吳老闆也是個奇葩的,明明是繼承的老婆家的繡坊,結果老婆一死,就把外面女人生的兒子弄回來繼承家業,太不要臉了”。
夏酉星滑動着鼠标随口問,“吳老闆就這一個孩子?”
“哪能啊”,莉莉氣憤的猛吸一口咖啡,“他還有個女兒呢,比吳大強小兩歲,可憐見的,從小就在繡坊幫忙,到頭來媽媽留下的家産被外人搶了,那天晚上的雷怎麼沒劈到那父子倆的頭上”。
兩人又聊了幾句,收到莉莉已經到家的微信後,夏酉星發起視頻會議,開始和倫敦工作室的人溝通秀場的發型。
等她打着哈欠從書房出來,鐘表上的時針早已劃過了一點,而孟冰妍還沒回來,要不要去接她?夏酉星猶豫着撥出電話,隔了好一會兒那邊才接通,孟冰妍搖搖晃晃的推開群魔亂舞的人群在吧台前坐下“喂,星星?”。
調酒師潇灑的将雪克壺中的黃色液體倒入刻着骷髅的玻璃冰杯中,裝點上薄荷推向坐在陰影裡的人,“加苦艾酒的僵屍,請您慢用”。
“謝謝”。
陸少川端起酒杯,被西裝包裹的背肌随着手臂的動作上下滑動,舉手投足間那股不經意的倦怠慵懶又迷人,惹得不少女同事在背後偷偷看他。
“看不出來啊,陸總竟然喝的這麼小清新”。
“陸總的酒看起來甜甜的香香的,咱們也去試試,萬一,對吧,嘿嘿嘿嘿”。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在陸少川旁邊坐下,原本暗戳戳的打量變得明目張膽。這手背上的青筋,這泛着冷光的腕表,啧啧啧,還有這濕潤的唇,啧啧啧,果然包裹的越嚴實越性感。
陸少川不耐煩的轉動酒杯,修長的手指搭在骷髅頭上,随意擡眼一瞥,一臉花癡笑的女人瞬間清醒,調教師适時的上前招待,“請問幾位想喝點什麼”。
“和我們陸總的一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