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紀诩家裡又來了撥人,長輩們聚在一起免不了談起婚姻問題。紀盧此時正在樓上同Stella以及一位世交談項目的事情,長輩們便都将注意力放在了紀诩身上。
“紀诩交女朋友沒啊。”
紀诩掏了掏耳朵,吊兒郎當道:“沒女朋友,但有人追。”
紀诩這話說完,長輩們瞬間來了興緻,你一言我一語地追問起來。
“有人追好啊,那姑娘是做什麼的?”
“不是姑娘,是男人,和我爸一樣,做生意的。”
那人讪讪地笑了笑,“男人啊……”
一時間,屋内陷入詭異的沉默,衆人的表情各異,有驚訝,有疑惑,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過了好一會兒,一位向來傳統古闆的長輩率先打破僵局,清了清嗓子,語氣裡帶着幾分不滿與訓斥:“紀诩,這可不是能拿來開玩笑的事兒,大過年的,說些不吉利的。”
紀诩滿不在乎地挑了挑眉,雙手插兜,身子微微後仰,吊兒郎當地回應道:“喲,我可沒開玩笑,我說的千真萬确。怎麼,這年頭連人喜歡誰都得管了?我又沒礙着誰,您要是接受不了,就當我沒說呗。”
這時,坐在一旁一直沒吭聲的大伯紀鹭眉頭緊皺,放下手中的茶杯,語重心長地勸道:“紀诩,咱這一大家子人,都是為你好。你這想法,在咱傳統家庭裡,實在難被接受。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收收心,找個正經姑娘成家。”
紀诩一聽這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嘴角上揚,諷刺道:“大伯,您這話可真有意思。什麼叫正經姑娘?合着在您眼裡,我喜歡個男人,就成了不正經?都21世紀了,還拿老一套觀念來評判人。您要是真為我好,就該尊重我的選擇,而不是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對我的生活指指點點。”
“你這孩子,怎麼跟長輩說話的!”另一位嬸嬸忍不住出聲指責,“你這樣,以後怎麼在社會上立足,親戚朋友知道了,還不得戳咱家脊梁骨。”
紀诩冷哼一聲,眼神裡滿是不屑:“嬸嬸,您操心自己家的事兒就行了,我在社會上怎麼立足,那是我的本事。至于親戚朋友,愛怎麼說怎麼說,我可沒那麼閑,天天在意别人的看法。要是因為這點事兒,就被人戳脊梁骨,那這親戚朋友,不要也罷。”
屋内氣氛愈發緊張,長輩們被紀诩的話氣得臉色鐵青,而紀诩卻神色自若,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你想和男人過一輩子,你爸和Stella同意嗎!”紀鹭冷哼了一聲。
Stella剛從樓梯上下來,便聽到這一句話,“阿诩以後是同女人過一輩子還是同男人過一輩子,我和紀盧都尊重他的選擇。”
Stella這話一出,全場皆驚,長輩們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她,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那位傳統古闆的長輩率先回過神,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說:“Stella,你……你怎麼能這麼想?這不符合規矩啊!”
Stella優雅地走到紀诩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挂着溫和卻堅定的笑容,說道:“時代在變,咱們家的規矩也該與時俱進。孩子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隻要紀诩真心喜歡,那個人是男是女又有什麼關系呢?”
嬸嬸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忍不住嘟囔道:“可這傳出去,别人會怎麼看紀家……”
Stella微微挑眉,語氣依舊從容:“日子是我們自己過,不是過給别人看的。難道為了迎合别人的目光,就要犧牲孩子的快樂嗎?紀家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在意他人的閑言碎語了?”
紀鹭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Stella,你不在紀诩身邊多年,你想彌補他的心我能明白也能理解,但縱容他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我是不會接受的。”
紀诩嗤笑一聲,“我過日子又不是你過日子,要你接受做什麼。”
“紀诩!我是為你好!”
“我用得着你為我好嗎。”紀诩一個白眼翻過去,他最煩的就是這些家長整天把為你好為你好挂在嘴上,分明是自己要面子,隻要把自己的思想強加到孩子身上。
“大哥,紀诩的事情就不勞大家操心了,他是我的兒子,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紀盧此時也從樓上下來,他走上前,環顧衆人,說道:“今天是大年初一,本是阖家歡樂的日子,咱們就别因為這點事壞了興緻。來,大家一起吃點水果,聊點開心的事兒。”說着,他招呼傭人端上水果盤。
在紀盧的調和下,氣氛逐漸緩和。長輩們雖然心中仍有芥蒂,但也不好再繼續這個話題。
紀诩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震了震,他原本以為會是陸文舟發來的信息,但沒想到是翟時。
狗:新年快樂,紅包拿來!
翟時是幾人中年紀最小的,紀诩看着手機裡翟時發的“新年快樂,紅包拿來!”,嘴角一抽。
這小子,大年初一就惦記着薅他羊毛。
他一邊在心裡吐槽,一邊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擊:“你小子,新年第一句話就掉錢眼裡了?”發完消息,他還是麻溜地給翟時發了個紅包,金額還不小。
沒過幾秒,翟時那消息跟連環炮似的蹦了出來:“哇塞,老紀大氣!我就知道你最好啦!”後面還跟着一排谄媚的表情包。
“阿時,快别玩兒手機了,過來拜年了。”
“來啦來啦!”翟時高聲應着,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速敲下“回聊。”,而後利落地将手機塞進口袋,身姿挺拔地朝後面爺爺奶奶的院子走去。
卻不想剛走到門口就碰上了翟弛,“阿馳什麼時候來的。”聶萍滿眼笑意地看向翟弛。
“我來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