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诩似乎預料到紀盧會這麼說,他看向紀盧揚了揚下巴,“恒星的項目我拿下了。”
紀盧微微皺了皺眉,“什麼?”
“我說恒星的項目我拿下了,答應您的事我做到了,我希望我和陸文舟的事情您以後可以不再過問。”
紀盧的眉頭始終未舒展開,紀诩是什麼時候又去争取恒星的項目了?
“你别在這糊弄我,恒星的項目負責人當初被你氣得不輕,怎麼可能輕易松口?”紀盧滿臉懷疑,犀利的目光緊緊盯着紀诩,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絲說謊的痕迹。
紀诩挺直脊背,神色坦然,從口袋裡掏出一份文件,輕輕放在桌上,“這是和恒星的合作協議,所有條款都已敲定,您要是不信,可以打電話去核實。”
紀盧将信将疑地拿起文件,逐字逐句地查看,随着閱讀的深入,他的臉色愈發複雜。
文件内容詳實,各項手續完備,的确是如假包換的合作協議。
他怎麼也沒想到,在自己的施壓和陸文舟的事情攪和下,紀诩竟還能逆風翻盤拿下這個項目。
紀盧擡眸看了眼紀诩,又低頭看了看合同,他說出的話總不能反悔。
他沉默片刻道:“縱然我同意現在陸文舟也不會同意,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陸文舟他根本不喜歡你。”
“這是我和他的事。”
紀盧冷哼一聲,“你這就是自欺欺人,他要是真對你有感情,會因為被你關了一星期就如此決絕?”
紀诩抿了抿唇,沒有回應父親的質疑。他心裡清楚,陸文舟的決絕隻是因為他對自由和尊重的渴望,并非不愛自己。
紀盧見紀诩仍舊一副不願松動的模樣隻得改變策略,“我可以不管你們的事,但你必須答應我,把人先放了。”
紀诩垂眸,順毛的樣子看着有些怪,但說出的話卻很叛逆,“我不。”
“你!”
“我先走了。”說完紀诩頭也不回地走了。
紀诩滿心疲憊地回到别墅,推開門的瞬間,屋内的景象讓他的心猛地一沉。
陸文舟坐在地上,手臂上鮮血淋漓,旁邊是一片碎玻璃。
紀诩的大腦瞬間空白,他沖過去,一把将陸文舟抱在懷裡,聲音顫抖:“陸文舟,你這是幹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傷害自己!”
陸文舟被他突然的舉動吓了一跳,剛想解釋,卻看到紀诩臉上從未有過的驚恐與絕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隻是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花瓶,在收拾的時候不小心割傷了手,并非要自殘。
但顯然紀诩是誤會了。
不過既然這樣,他不如順水推舟,要是紀诩能因此放他走,那也算因禍得福。
“你什麼時候放我走。”陸文舟依舊一副冷漠地樣子。
“你就那麼想離開。”
陸文舟别過頭,不願看紀诩,聲音冰冷:“對,我一刻都不想再待在這裡。”
他微微顫抖的身體,像是在強忍着什麼情緒,可那故作的冷漠卻絲毫未減。
紀诩的手無力地從陸文舟的肩膀滑落,他望着陸文舟決絕的側臉,心中好似被千萬根針紮着。
“好,我放你走。”紀诩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陸文舟聽到這句話,心中竟有一絲複雜的情緒閃過,但他依舊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嗯。”他站起身,掙脫了紀诩的懷抱,沒有一絲猶豫朝門外走。
紀诩看着陸文舟離開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氣,他竟然一絲猶豫都沒有。
他突然就不确定了,他這個計劃到底有幾成赢的勝算。
但他眼線沒有任何别的方法,他隻能賭。
他賭陸文舟對他有感情。
大不了,要是他的計劃成功不了他再把陸文舟抓回來。
反正他是不會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