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紀诩在想,他要怎麼哄陸文舟呢?紀诩火急火燎地趕到常去的花店,一進門,目光便急切地在花叢間掃過。
看着紛雜多樣的花束紀诩犯了難,他那裡給人送過花啊。
“先生,想要些什麼?”
紀诩饒了饒頭,“有沒有哪一種花可以給人道歉的。”
店員聞言,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熱情介紹道:“那您可以看看向日葵,它代表着信念、光輝、高傲、忠誠、愛慕,寓意着沉默的愛,用來道歉,能表達您對對方默默的關心和歉意 。”
店員邊說邊指向擺放向日葵的花架,金黃燦爛的花朵在燈光下格外奪目。
紀诩看着向日葵,腦海中浮現出陸文舟的模樣,他想象着陸文舟收到向日葵時的表情,心中卻有些猶豫。
他總覺得向日葵的寓意不夠直接,不足以完全表達自己滿心的愧疚與懊悔。
“還有别的嗎?”紀诩撓撓頭,略帶尴尬地問道。
店員思索片刻,又推薦道:“要不試試白色郁金香?它象征着純潔的愛,表達您對這份感情的珍視,也有祈求原諒的意思,很适合送給親密的人。”
親密的人?
“就這個吧。”
店員将包好的郁金香遞給紀诩,“祝您和女朋友早日和好。”
紀诩接過花,笑了笑,糾正道:“謝謝,不過不是女朋友而是男朋友。”
店員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更加燦爛的笑容,“原來是這樣,那也祝你們早日和好如初,感情長長久久!”
紀诩謝過店員,懷揣着那束承載歉意的白色郁金香,匆匆離開花店。
他将花放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餘光時時能看到。
他突然想起那天公司幾個人閑聊時說到,一段戀愛應當是從一束花和一個正式的告白開始。
可他好像從來沒有送過花給陸文舟,正式的告白好像也沒有。
紀诩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方向盤,回憶如潮水般湧來,“啧,我幹嘛跟他吵架啊。”
車停好後紀诩拿上花上了樓,明明很近的路程他卻覺得走了很久。
紀诩看看花,有些猶豫。
陸文舟會不會覺得他有些矯情?
管他呢,矯情就矯情吧。
回到家紀诩卻發現家裡燈都沒有亮,眉頭不自覺皺起。
陸文舟人呢?
紀诩趕忙掏出手機撥打陸文舟的電話,電話那頭卻隻傳來冰冷的提示音:“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他的心瞬間懸了起來,一種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
“陸文舟,你到底在哪?”紀诩低聲喃喃,語氣中滿是焦急與擔憂。他在客廳裡來回踱步,手中緊緊攥着那束白色郁金香,花莖都被他捏得微微變形。
突然,他突然想到之前他讓白凡在陸文舟手機上裝過定位,于是便用手機查陸文舟的定位。
星岩?
紀诩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定位,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酒吧裡嘈雜混亂的場景,那些男人對陸文舟搭讪、敬酒的畫面如噩夢般在他腦海中盤旋。
他的占有欲被徹底點燃,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怒火。
“他怎麼能去那種地方!”紀诩咬牙切齒地低語,攥着手機的手因用力而泛白。
他顧不上換鞋,穿着外套便沖出門,下樓時腳步急促,差點摔倒。
趕到酒吧門口,紀诩猛地推開門,一股混合着酒精和香煙的刺鼻氣味撲面而來。他的目光在昏暗的燈光下急切搜尋,音樂震耳欲聾,人們的歡聲笑語在他耳中卻如噪音一般。
終于,他在角落裡發現了陸文舟。
陸文舟正坐在吧台前,面前放着幾杯喝了一半的酒,眼神有些迷離。
紀诩大步跨過去,一把将陸文舟從座位上拉起來,聲音低沉而憤怒。
“陸文舟,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