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紀诩說的時間卻還是沒見紀诩回來,信息信息不回,電話電話打不通。
陸文舟心慌地更厲害了,于是在中午去了紀诩公司,問了紀诩的助理,誰料助理竟然同他說紀诩沒有去國外談合作。
沒有去談合作?那紀诩到底去了哪?
陸文舟撥通了翟時的電話,“陸……陸總,您打電話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知道紀诩去哪了嗎?我聯系不上他。”
老紀他……”翟時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話到嘴邊又被他狠狠咽了回去,心裡天人交戰般糾結。
“他到底怎麼了?”陸文舟的聲音帶着難以掩飾的驚慌與無助,心慌得厲害的很。
翟時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些:“陸總,老紀他……他臨時有個特别緊急的私人事務要處理,手機可能不小心丢了還是怎麼回事,聯系不上我們。他特意叮囑我,讓我别跟您說,怕您擔心。”
話一出口,翟時隻覺得嘴裡發苦,滿心愧疚。
陸文舟哪裡肯信,“私人事務能有什麼事這麼嚴重?你别瞞我,是不是他出什麼事了?”他的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翟時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後背早已被汗水濕透,“真的沒事,陸總,老紀辦事您還不放心嗎?過幾天他處理完肯定就回來了。”他隻能硬着頭皮繼續編下去。
而此時在地球另一端的醫院裡,紀诩正躺在ICU病房中,全身插滿各種管子,面色慘白如紙。
這次的比賽的場地本來就地勢險要,再加上比賽時,李陽惡意沖撞,導緻紀诩的賽車失控,整個人被狠狠甩了出去。
要不是他們不放心偷偷跟過來,再加上白凡在紀诩身上裝了監視的東西,紀诩可能真的要死在那場比賽中了。
醫院走廊裡,白凡急如焚地踱步,時不時望向ICU病房的門。他掏出手機,想給陸文舟打電話,手卻被翟時一把按住。
“别打,老紀交代過,不能讓陸文舟知道。”翟時低聲吼道。
“可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老紀生死未蔔,還瞞着有什麼意義?陸文舟有權知道。”白凡急得眼眶泛紅。
“不行,老紀說了,陸文舟知道了肯定會不顧一切趕過來,這比賽非法,要是陸文舟牽扯進來,後果不堪設想。我們先瞞着,等老紀情況穩定再說。”翟時咬着牙,眼神中滿是痛苦與無奈。
陸文舟這邊,挂斷電話後,直覺告訴他事情絕非翟時說的那麼簡單。
他開始四處托人打聽紀诩的消息,動用了所有能想到的人脈,不放過任何一絲線索。
接下來的幾天,陸文舟度日如年,工作上頻頻出錯,整個人憔悴得不成樣子。他每天都守在手機旁,隻要一有陌生來電,就立刻接聽,滿心期待是紀诩打來的。
而翟時在這幾天裡,不斷收到醫院傳來的消息,紀诩的病情時而穩定,時而惡化,每一次消息都像一記重錘,敲在他的心上。他還要強裝鎮定,應付陸文舟的詢問,每一次說謊都讓他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終于,他忍受不住了,在陸文舟再打來電話詢問時咬了咬牙,道:“老紀出了事,現在還在舊金山的ICU。”
“什麼……”陸文舟的呼吸一滞,手機險些從手中滑落。
緊接着,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與憤怒瞬間将他淹沒。“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他沖着電話那頭的翟時怒吼,聲音因過度的情緒波動而變得沙啞。
“陸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翟時泣不成聲,滿心的愧疚與自責如洶湧的潮水,幾乎要将他溺斃。“老紀不讓說,這比賽非法,怕連累你,我們才一直瞞着。”
陸文舟根本聽不進解釋,“我現在就訂機票,把醫院地址發給我。”
挂斷電話,陸文舟手忙腳亂地打開訂票軟件,眼睛死死盯着屏幕,手指不停顫抖,幾次都差點按錯。
終于訂好機票,陸文舟胡亂收拾了幾件衣物,就沖出門去。一路上,他心急如焚,腦海中不斷浮現紀诩滿身鮮血躺在病床上的模樣,每一種想象都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他的心。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對陸文舟而言仿佛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在飛機上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與紀诩相處的一幕幕,紀诩強硬闖入他的生活,讓他的生活到處都充滿他的痕迹。
好不容易他也覺得有那麼一點喜歡紀诩了,他以為在紀诩能夠獨當一面繼承紀盧的公司前他們能夠安安穩穩過一段日子的,為什麼會這樣。
抵達舊金山後,他一刻也不停歇,直奔醫院。當他站在ICU病房外,透過那扇小小的玻璃窗,看到紀诩毫無血色的臉,陸文舟的眼眶紅了。
他感覺有什麼濕熱的東西落在他的臉上,他伸手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