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希子坐在帳篷裡穿鞋子，剛穿了一隻鞋，“真不要啊？那我們可就真不管了，不是開玩笑的。”

“千萬别管，你們今天的任務就是享受我和卓昱服務。”

和卓昱比起來，李成舟就太會說話了，聽得顔芯禁不住笑了一聲，随手紮了個低馬尾，“夠了，你們今天服務得夠多了，讓你們一起來徒步露營又不完全是為了壓榨你們。”

卓昱回頭看着她，說：“我們自願的。”

“那我也是自願的。”

她從小到大都在自力更生，不習慣享受他人的照顧，躲過卓昱的視線，利落地去洗了個手，回來挽起袖子串了幾根玉米串。

趙希子倒是嬌生慣養，但不好意思一個人躺着，坐到顔芯對面也串了兩根雞翅。

不常幹活的人手腳容易慢，她剛慢吞吞地把雞翅串上去，顔芯就已經把十幾根玉米串送到李成舟手邊了，再腳步一挪，又到了卓昱右手邊。

趙希子立即很有眼力見地低下頭，眼裡隻有對串雞翅的渴望。

卓昱手下的那兩根豬肉串正滋滋冒油，色澤看起來很鮮嫩讓人很有食欲。顔芯隻是站在旁邊沒有說話，卓昱撒孜然的動作就僵硬了很多，被風一吹，更是飄到了李成舟那邊的牛肋條上。

顔芯就當是沒有看到，又站了會兒，看他重新把孜然撒上去了，“差不多了吧？”

“你嘗嘗？”

肉已經熟了，卓昱遞給她一串，凝視她唇瓣微微嘟起吹了吹，等熱氣消散了些再吃了一小口，滿意地點點頭，“還可以，不鹹不淡的剛剛好。”

也不算是多特别的誇獎，但卓昱就是覺得高興。

尤其是當顔芯把肉串橫到他嘴邊，說要他也嘗嘗的時候，心髒突然間就像是要炸開了一樣，下一秒就是全身僵直，一點也不受他的控制。

見他沒動，顔芯把肉串收了回來，“嫌棄我吃過的？”

“沒有。”

卓昱回答很快，低頭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塊肉下來，不過他腦袋裡空空的，嘴裡什麼味道都沒有吃出來，甚至在肉串被他吞下去以後，他感覺他好像失憶了，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和顔芯吃了同一根肉串。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這好像是比上床更親近的行為。

“味道還行吧？”

“嗯。”

他整個人都亂了，胡亂地回答。

-

又是新的一周開始。

一切待定的事項都在穩步向前推動。

卓昱正式開始封閉訓練，并收獲到了喬利的私下提醒。

“距離世錦賽隻剩一個半月了，現在是關鍵時刻，你給我把心思全部都放在訓練上，不要再想着往外跑。事關前程，孰輕孰重别讓我一直強調。隻要你拿到名次，賺夠積分，錦标賽之後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依然是些老生常談的話，卓昱聽得多了就有些聽不進去。

但從喬利的角度來看，他仍然是認真聽話的好學生，隻是略長的碎發實在有點礙眼，“你盡早把頭發剪了，留這麼長影響視線。”

卓昱有點不想剪頭發。

他老記着昨天顔芯說的那些話，怕Tony把頭發剪毀了。

可是現在正好沒機會去見顔芯，現在不抓緊時間剪的話，難道還等世錦賽結束，能見到顔芯以後再剪嗎？

他把過長的頭發往後捋了捋，“今晚訓練結束就去。”

“行，去訓練吧。”

喬利和他交代完，又去找章明哲了。

他這一整年的表現都很好，參加世界錦标賽的第二個名額終究落在了他身上。而他女朋友常年包攬各大射擊獎項，毫無疑問也會參加。所以喬利去和他們談話，無非也是要他們多把心思放在訓練上，别光顧着談戀愛。

不過遠遠看着他們兩個又在一起訓練，卓昱有點羨慕。

他也很想天天都和顔芯見面。

這麼一想，喬利剛剛和他交代過的話就已經被他抛之腦後。但是拿起手機以後，他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很久發了句：【昨天的燒烤很好吃。】

發完又有點想撤回，他感覺他好像在沒話找話。

可是撤回的話，他也不知道應該再發些什麼，猶豫了一會兒再想撤回，時間就已經超過兩分鐘無法撤回了。

顔芯沒有回話，他盯着屏幕看了一會兒，走到靶台邊拿起了槍。

鳴槍聲震耳。

到了顔芯這邊，是李斯楊的嗓門震耳。

趙希子表面做着一聲不吭，老實聽leader發言的乖巧員工，實際上私下給顔芯吐槽了好幾遍李斯楊情緒不穩定，最後又在部門小群裡偷窺其他人蛐蛐李斯楊。

顔芯看到了右下角消息彈窗，但她要主持會議，還要和李斯楊對線，暫時沒有時間理她和卓昱。

撐到這場會議會議結束，她給趙希子回了個摸摸頭的表情包，又給卓昱回複：【還想吃？你不是飲食控制很嚴格嗎？昨天都算破戒了。】

看起來沒有發現他在沒話找話，卓昱松了口氣。

卓昱：【還好，偶爾一次沒關系。】

卓昱：【以後我會注意。】

他說的話自然是值得相信的，況且這是他自己的事，顔芯不想管太多，捋了下碎發，回複：【行吧，順便和你說一聲，韓露姐和我說荊凡決定嘗試射擊了。】

卓昱：【這麼快？】

卓昱：【我以為他會考慮很久。】

顔芯：【可能對他來說，猶豫也是在消耗時間成本。】

更何況有人說，想看他拿世界冠軍。

這一句可能比其他人苦口婆心勸一百遍都有用。

卓昱：【他肯定可以的，教練都說他有天賦。】

顔芯：【但願如此。】

未來就是未知的，在這件事上誰也不能預判結果，但隻要能做出選擇，不要在兩條路上搖擺不定浪費時間，就已經很好了。

卓昱本來還想和她說今晚要去剪頭發，現在又有些說不出口了。

算了，還是等剪完了再說吧。

晚上的訓練在九點結束，學生公寓廣場上的理發店也快要關門了，他成為了今天店裡的最後一位顧客。

他再三強調隻需要剪一點點，但Tony我行我素，剪完了還把他誇得天花亂墜的。

他一句也沒好意思聽，付完錢馬上就走了，但走到半路，他還是沒忍住給顔芯發了張照片，【剛剛把頭發剪了。】

這會兒顔芯也剛回家躺在沙發上，十五在她的衣服上踩奶，單手點擊圖片放大發現這Tony下了死手，原本隻是略長的微分碎蓋幾乎變成了寸頭，這種發型放到其他任何一個男人的頭上都很死亡。

但卓昱的頭骨圓潤，沒了頭發的遮擋更能完整的展示出他優秀的骨相和五官。

溫和平靜的氣質因此被沖淡了很多，還原了他五官本該有的冷硬。

顔芯：【很好看。】

卓昱：【和之前比呢？】

顔芯：【都好看。】

她在網絡上有些敷衍地回複，現實裡卻輕輕咬着下唇，忽然在想如果卓昱以這樣粗犷淩冽的形象在下面為她服務。

會不會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