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顔芯有點不爽,這太限制發揮了。
但到底是吃都還沒吃到,想那麼多也太早,她很快就想開了,微微颔首:“明白了,那接下來還有什麼其他需要注意的嗎?”
“沒有,接下來我會和喬利商量他的訓練計劃,他自己隻要好好吃藥,定期理療就行。”
王醫生說完就回辦公桌前寫病曆了,背對着卓昱讓他把衣服穿上。
好巧不巧,衣服就在顔芯手邊。
她把最貼身的長袖先給卓昱拿了過去,手先是有意無意地擦過他後背的皮膚,就這一寸一厘地接觸,她就明顯感受到了卓昱的肌肉緊繃起來。
她心中暗笑,非但不收手,還手指下滑,食指指腹落在了他的腰上,是他受傷的地方。
卓昱整個人幾乎就要跳起來了,但礙着王醫生還在這裡,他一個字也不敢說,隻敢用眼神示意顔芯,因為過分羞恥,眼眶泛着紅,濕漉漉的更好欺負了。
但很快,手掌又滑到了前面,不長的指甲帶來輕微尖銳的刺痛感,刺激得他差點彈出去。
顔芯這才收手,笑:“把衣服穿上啊?”
卓昱:“……”
明明是她不讓穿。
怕她真的又動手動腳,卓昱馬上穿好了衣服,待王醫生再轉頭的時候,他已經穿戴整齊向王醫生說再見了。
王醫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好了,多的我就不說了,接下來就好好訓練。”
卓昱點頭,“謝謝王醫生。”
時隔兩個多月,終于可以恢複訓練了,他起先是情緒激昂,但很快就忍不住往最糟糕的局面想了。就算他不說話,顔芯也完全能感受到他一下就跌落下去的情緒。
但都是老生常談的話題,多說無益,她也懶得多說。
走出醫院,她随意地抓起了卓昱的右手,和自己的比劃了一下,漫不經心地說:“你的手比我大這麼多,不過摸起來有點糙,還有好厚的繭子。”
思緒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她牽走,卓昱無措地解釋:“我從小就每天訓練,每天摸槍。”
顔芯“嗯”了聲,手指在他手心的繭子上輕輕按壓,“我知道啊,就随便說說。”
随便說說……
卓昱斂眸,輕輕把手抽出來了,“那你不喜歡還摸什麼?”
顔芯訝異地側目看他,見他像是承受不住似的看向别處,輕聲笑:“誰說我不喜歡了?而且,你覺得這很重要嗎?”
喉結上下滾動,“重要”兩個字很快就到了嘴邊。
但卓昱還沒有說出來,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喊了他的名字,“喲,卓昱,好久不見。這是你女朋友啊?”
卓昱的社交圈子很簡單,除了父母和李成舟,稍微熟悉點的就是速射隊裡的人。但眼前的這個男生不是隊裡的,卓昱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
他叫楊鎮,是飛碟項目的。
卓昱不太和不熟的人說話,先點頭打了個招呼,又搖了下頭,否認顔芯是他女朋友。
但楊鎮沒有理解他的意思,自顧自地說起來,“你這是剛複查完從校醫院裡出來?我記得都兩個多月了?都這麼長時間了,你這還能養好傷恢複訓練嗎?不會好不了了吧?我記得之前都說要推薦你去世界錦标賽,不會到時候又落到章明哲頭上吧?這你能忍?”
乍一聽還以為是關心,但說話陰陽怪氣的,每句話都帶着刺呢。
卓昱不記得他們有什麼過節,不知道他的惡意從何而來。
至于顔芯,她從看到楊鎮第一眼開始就看他不順眼,嗤聲:“把嘴閉上吧,這種虛情假意的話說出來有意思?”
楊鎮頓時就挂不住笑了,臉一垮還顯得有點兇相,“你說什麼呢?”
顔芯嘲諷:“我說,你确定你是在關心,不是幸災樂禍?”
剛說完,卓昱也嗆了句,“難道我們很熟?”
“好歹我們都是國家隊的——”
“那也輪不到你說這些。”
卓昱不想和他說話,沉下來抓起顔芯的手往前走,很快就把楊鎮甩到了身後。
遠離了有病的人,周遭的空氣都變清新了不少,但顔芯還有點不爽,“靠,這什麼人啊?”
卓昱搖頭:“和他不熟。”
“啧,那他還說話句句帶刺?”
卓昱走得慢了點,細細回憶了一下,還是搖頭:“不知道,沒和他見過幾面,上次見他好像是上半年我們坐了同一輛車去比賽。”
“那他成績怎麼樣?”
“好像沒發揮好,沒有名次。”
顔芯冷笑了聲,又問:“那你呢?”
卓昱說:“我是冠軍,我幾乎每次都是冠軍,最差也是亞軍。”
破案了,顔芯打了個響指,“那明擺着是嫉妒呗。”
卓昱突然明白了,又從腦海的犄角旮旯裡找到一些片段式的記憶,“我想起來了,我好像聽到他說過好幾次章明哲萬年老二。”
顔芯更是冷笑出了聲,“他自己恐怕連萬年老二都不是吧?他就是想搞你心态,隻要讓你心态崩了,發揮不好了,他心裡就舒服了。但實際上呢,心态最差的就是他自己。算了,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下次要是再有人說這些有的沒的,你都别理。”
卓昱乖乖點頭,餘光掃到她拿出手機在叫車,低聲問:“你這就要走了?”
顔芯剛輸入目的地。
聽到卓昱的話,她按了下關機鍵,眼裡含着輕佻的笑意。
“嗯?舍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