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蘊輕拍金智秀的手,起身走到窗邊,凝望窗外的景緻,思索片刻後說道:“智秀,換個方式療愈自己如何?我推薦你一個人去中國旅遊吧。中國地域遼闊,有着截然不同的風土人情、悠久的曆史文化和多樣的美食。在那裡,你可以靜下心來,好好地梳理自己的情緒。”
說着,謝昭蘊的眼中浮現出一絲向往,“你可以去北京,那是中國的首都,有着雄偉的故宮,紅牆黃瓦見證了無數的曆史興衰,漫步其中,就像穿梭在曆史的長河裡;也能去西安,那是一座充滿古韻的城市,古老的城牆仿佛在訴說着千年的故事,神秘的兵馬俑更是世界奇迹,讓人驚歎不已;還能到江南水鄉,如詩如畫的美景,白牆黛瓦,小橋流水,能讓你的心也跟着沉靜下來,體驗那份獨有的甯靜與惬意。在新的地方,邂逅新的人,經曆新的事,或許能讓你忘卻煩惱,重新找回生活的樂趣。”
瑞雨眼睛瞬間亮如星辰,興奮地跳起來,雙手揮舞着,“哇,智秀姐姐,中國還有好多超級好吃的美食呢,像北京烤鴨,皮脆肉嫩,香氣四溢;四川火鍋,熱辣鮮香,吃完整個人都暢快淋漓;西安肉夾馍,馍酥肉香,一口下去超滿足!你一個人去也沒關系,好好享受美食,欣賞美景,把不開心都抛到九霄雲外!”
金智秀聽着兩人的描述,眼神中閃過一絲動搖,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帶着哽咽,“可我真的能在那兒獲得内心的平靜,忘掉這些痛苦嗎?”
謝昭蘊走回金智秀身邊,輕輕攬住她的肩膀,語氣溫柔而笃定,“忘掉痛苦并非一蹴而就,但新的經曆會帶來新的感悟。中國的廣袤大地,定能容納你的悲傷,給予你治愈的力量。一個人去旅行,是一場與自己内心的對話,你可以盡情地釋放情緒,重新認識自己。而且,你還有我們,無論何時,我們都在這裡支持你。”
瑞雨也緊緊抱住金智秀,撒嬌般地說道:“是呀是呀,智秀姐姐,你這麼好,值得擁有更好的。就一個人去中國嘛,好好放松一下,說不定回來就變成開開心心的你啦!我們等你分享旅途中的趣事哦。”
金智秀望着眼前這兩位真心為自己着想的摯友,心中湧起陣陣暖意,緩緩點了點頭,“好,我聽你們的,一個人去中國旅遊,不去奧斯陸了。謝謝你們,有你們在,真好。”
謝昭蘊與瑞雨相視而笑。
夜幕降臨,城市的喧嚣在夜色中漸漸沉澱下來。
昏黃的路燈拉長了謝昭蘊的身影,她身着那件深綠色的寬松麻質長裙,外搭的白色開衫在微風中輕輕飄動,頸間的木質項鍊随着步伐發出細微的碰撞聲。
她緩緩走向自己的小店,心情因成功勸住金智秀而稍微輕松了些。
遠遠地,她就看到了河元的身影。河元站在小店門口,身形挺拔。
他穿着一件淺灰色的針織衫,柔軟的面料貼合着他的身體,勾勒出好看的線條。外面套着一件卡其色的風衣,微微敞開着,下擺随着微風輕輕擺動。下身是一條黑色的休閑褲,搭配着一雙棕色的皮鞋,顯得文藝又不失優雅。
他的頭發被燈光照得有些淩亂,卻恰到好處地增添了幾分随性。那張帥氣的臉龐上,帶着一絲憂郁,眼神深邃而專注地望着謝昭蘊的方向。
謝昭蘊走近時,河元的眼神亮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謝小姐,我等你很久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謝昭蘊微微一愣,心中有些疑惑,但還是禮貌地回以微笑,“河先生,沒想到你會在這裡等我。”
她走上前去,掏出鑰匙打開了小店的門。
河元跟在她身後,走進了店裡,暖黃色的燈光柔和地灑在各種藝術品上。
河元的目光在店内的陳設上掃過。
謝昭蘊将手中的包放在櫃台上,轉身看向河元,“河先生,這麼晚找我,是有什麼事嗎?”她的語氣平靜,眼神中帶着一絲探究。
河元微微搓了搓手,似乎在猶豫着該如何開口。
他的心中有些緊張,不知道自己的請求是否會被答應。
沉默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氣,說道:“謝小姐,我……我想請你幫個忙。”他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期待,又有些不安。
謝昭蘊挑了挑眉,心中更加好奇,“哦?不知道河先生需要我幫什麼忙?但說無妨。”
她微微歪着頭,目光專注地看着河元,等待着他的回答。
河元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終于鼓起勇氣說道:“我知道你和智秀關系不錯,我……我想了解一下她的情況,她最近還好嗎?”
他的聲音有些急切,眼神中透露出對金智秀的關心。
“啊,她現在狀态不是很好,不過決定去中國轉轉。希望她之後可以越來越好。”
河元看着謝昭蘊,眼睛裡閃過複雜。“請問,以後可以叫你昭蘊嗎?朋友那種感覺”
謝昭蘊莞莞一笑“當然,我們早就是朋友了,河元。”
兩人互相交換了電話号碼。
河元依舊像是之前呆在店裡一個小時,之後回去了錄音室裡。
酒吧裡卻依舊彌漫着嘈雜的音樂和煙酒混合的味道。
金智秀的丈夫姜先生獨自窩在昏暗的角落,面前的桌子上橫七豎八地擺着空酒瓶,他眼神渾濁,臉頰被酒精燒得通紅。
身旁的同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擔憂地道:“别再喝了,這樣傷身體。”他卻隻是揮了揮手,仿佛同事的關心是耳邊無足輕重的風。
沉默良久,他突然發出一聲自嘲的幹笑,那笑聲裡滿是苦澀與無奈。
他的手指緊緊攥着酒杯,關節泛白,緩緩開口:“你知道嗎,我和智秀,自從結婚後,就形同陌路,再沒好好聯系過。”
同事微微一怔,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靜靜地等着他繼續說下去。深吸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着,像是在努力壓抑着内心翻湧的情緒。
“她和那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嫉妒和不甘,牙關緊咬,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他們之間的情誼,既像家人般深厚,又似朋友般親密無間。我怎麼可能一點都不介意,每次想到他們之間那些我未曾參與的過往,我的心就像被放在火上炙烤。”
他頓了頓,将杯中的殘酒一飲而盡,喉結上下滾動,臉上寫滿了痛苦。“小時候,我撒了個謊,結果釀成了一場意外。”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帶着無盡的懊悔,頭無力地垂着,頭發淩亂地遮住了眼睛
“我,我們結了婚,跟她講了,以為她會看在夫妻情分上理解我。可自那以後,她就陷入了痛苦的深淵,對我也愈發冷漠。”
他的肩膀微微顫抖,像是被回憶的重負壓垮。
“明明是夫妻,同處一個屋檐下,可她看向我的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比陌生人還陌生。我每天都在想,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重新接納我。”
說着,一滴眼淚順着他的臉頰滑落,滴在破舊的桌布上。
同事默默地聽着,不知如何安慰,隻能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情緒,眼神中卻仍透着絕望:“我知道是我錯了,這些年,我想盡辦法彌補,可她的心就像被鐵門鎖住,我怎麼都打不開。但我放不下她,我還愛她,我會一直等,等到她願意再和我交流的那一天。”
說完,他緩緩站起身,腳步踉跄地朝着酒吧門口走去,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拉得長長的,顯得無比孤寂,最終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