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吓唬誰呢?
所有人都吵嚷起來了。
奶奶拿濕毛巾給秦靈韻擦着右臉,爺爺拿她左臉上的灰練書法。
許靈芝追着媽媽解釋,媽媽埋着頭思考以後娶回來,或者嫁過去的,她是該叫新姑爺,還是新姑娘,還是新兒子,還是新媳兒...
爸爸秦楚生秦老師,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打開電腦,奮筆疾搜,說謊就會被雷劈,這合理嗎?
一則貼子映入他的眼簾。
上古時期,人間充斥着不公與謊言,連接天地的正義之橋——靈溪橋,岌岌可危。
守護靈溪橋的谛聽派使者仁心下凡,賜予仁心巨雷,能夠劈破世間謊言,播撒正義之力。
使者化身為書生,用智慧和勇氣,識破無數謊言,喚醒人間正義。
面對黑暗勢力的阻撓,他引雷保護靈犀之橋,最終戰勝邪惡,恢複天地公道。
人間留下一道佳話。
公道自在人心。
秦楚生皺眉,難道他的好閨女秦靈韻就是最新被選中的使者?
他回頭看了一眼。
秦靈韻正嗅着自己身上焦糊的味道,聞久了還有點香是怎麼回事?
秦楚生無奈:“秦靈韻這麼個小丫頭片子,數學作業寫不完,語文考試拿英語書作弊。”
“讓她去主持公道,沒等公道實現呢,她就已經把自己玩死了。”
秦楚生把秦靈韻拉了過來,囑咐她不可以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也一定不能再說謊,對外人露出破綻。
秦靈韻:“好。”
劈了一下。
秦靈韻改口:“最後一次。”
劈了一下。
秦靈韻罵罵咧咧:“谛聽你個王八...子。”
頭頂響起震耳欲聾的響聲,秦靈韻咂舌,趕緊改口。
“谛聽好,谛聽妙,谛聽美的呱呱叫。”
雷聲熄滅了,雲開霧散。
許靈芝哄好了媽媽,賤兮兮的跑過來:“你說你這幹打雷不下雨,要是能掉雨滴,咱倆包個池塘,你天天站邊上發誓,咱倆是不是賺爆了。”
秦靈韻抄起抱枕:“掙你*下你*掉你*,你妹妹我會挨雷劈啊,你就想着掙錢,你個*東西,臭****。”
這段含媽量有點高,自動消音。
許願從房間走出去,飄去廚房倒水,兄妹倆人立刻抱在一起,詳裝和平。
背後裡秦靈韻戳許靈芝的屁溝,許靈芝撓秦靈韻的癢癢肉,兩個扭來扭去,白花花兩條蛆。
許願停在她倆前面,涼涼開口:“你倆這樣子很像猴。”
許靈芝鬥嘴鬥順了,沒刹住閘,脫口而出:“那老許就是大猩猩了?”
秦靈韻怎麼覺得,老媽頭頂也飄來一道雲,天雷勾地火的雲。
揪着許靈芝的耳朵,拖走了他的屍體。
秦靈韻幸災樂禍,狂做鬼臉,别說,還真挺像猴。
過了兩日,秦靈韻抽了個空,又去了一趟雲禅寺,她想找一找,當時诓她跟谛聽說謊的那個小男孩。
看起來應該跟她差不多大。
秦靈韻舔着冰棍裡外逛了三圈,累成狗,也沒看到人影。
坐在石凳上罵着自己。
雲禅寺又不是她家樓下的小賣部,一天不去買吃的,嘴巴就饞的癢。
怎麼可能來了就能找到那個缺德的人。
秦靈韻怒氣沖沖的走去當時遇到他的地方,撿了根一人高的樹枝,一下子就叉下來一根紅繩。
“——我希望我老婆能給我生十個大胖姑娘,不要兒子。”
這什麼破許願綢。
雲禅寺住持發現有人拿着大竹竿偷許願綢,健步疾飛,怒斥着:“你個熊孩子你給我站住。”
秦靈韻丢下竹竿,撒腿就跑。
在寺外躲了一會兒,發現住持沒有追出來。
她買了一頂雷鋒帽。
還去雲禅寺門口,五塊錢剃頭的理發大哥那撿了點碎發,貼在鼻子上方。
貼完後人中癢癢的。
秦靈韻鬼鬼祟祟地貼着牆走,确認住持不在,抄起地上的竹竿就去勾許願綢。
啪——
什麼東西掉了下來。
秦靈韻尖叫出聲,她捅了個馬蜂窩下來。
“我*。”
秦靈韻撒腿就跑。
但是遲了。
馬蜂盤旋在她頭頂不去,有兩隻已經把蜂刺戳進她的臉頰上了,一左一右,還挺對稱。
秦靈韻急的大叫。
“我沒想要偷許願綢!你們蟄錯人啦!”
話音剛落,頭頂飄來黑雲,一道雷劈了下來。
秦靈韻本能地縮着脖子躲,但這次的雷,沒落到她頭上。
她掀起一條眼皮,眯着眼睛。
地上都是馬蜂的屍體。
“欸?原來雷不一定會隻落在我頭上啊?”
有趣的很。
秦靈韻撿起地上的蜂巢,裝進書包裡,又一次鬼鬼祟祟地跑回樹下,踮着腳去勾許願綢。
住持的怒吼聲在她身後響起。
秦靈韻腳一歪,拽了半條紅綢下來。
攥在手裡,腳底抹油的跑了。
出了雲禅寺,腿軟一屁股坐在地上,攤開手心裡的紅綢。
許願綢被她攥的皺皺巴巴,上面是很稚嫩的筆迹。
狗爬式字體,大大小小,看不清楚。
隻能辨認出一些字,半截紅綢上寫着。
「希望做的飯,打遊戲。」
落款是一個明字。
秦靈韻怒火中燒,就為這麼個破願望诓我,你别讓我逮着,非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