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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虛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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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天書懸在魔君的宮殿中,對着懶洋洋躺在花藤軟榻裡睡大覺的魔君,第一百次催促道:“你已經休息很久了,天道的任務,何時去做?”

“聒噪。”魔君扔出一個花朵凝成的酒杯,砸向空中的白玉天書。

但這一擊并無作用,那琉璃一樣的花杯直接穿過白玉天書,變回了一團花朵,撲簌墜地。

“魔君,你又忘了,我不是實體,你縱使打我,也沒用。”白玉天書嚣張地爆發出陣陣白光,将這靈幻的宮殿照得透亮。

應空煩不勝煩,扯了扯藤蔓,那藤蔓立刻伸展過一根柔枝,溫柔地遮住他的眼睛。

這該死的白玉天書,自從它突然冒出來,自己悠閑散漫的好日子,便就此到了頭。

他可是魔君,魔君啊,整個境界之中最強的王者,如今卻被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整日騷擾,偏偏還拿它毫無辦法,真是可恨至極。

白玉天書無視魔君的抵抗,繼續道:“你再視而不見,也沒有用,明日你若還不去人間,完成這生老病死的曆練,那麼虛彌之境裡,你的這座虛彌山上,将會有死亡降臨。”

應空掀開蓋在眼睛上的柔枝,金色的瞳孔中浮現出震驚和惱怒。

“你這鬼東西,在威脅我?”

白玉天書道:“隻是合理的督促之舉,魔君生性散漫,行事無忌,若不予以谏言敦促,如何成事?你這宮中沒有谏臣進言,隻能由我代勞了。”

魔君翻身而起:“你等着,我一定想辦法除了你。”

白玉天書發出爽朗的笑聲:“那在魔君想到辦法之前,還是先做正事吧,如若不然,虛彌峰頂的神樹,可就要活不過明天了。”

“樹阿公?”魔君一怔,“你做了什麼?”

“不是我,魔君,是天道,天道想要掐滅這裡的任何生靈,都隻在一念之間,包括魔君你在内。”

“天道,天道……”魔君的金瞳中殺意彌漫,“天道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非要來威逼掌控于我?”

“一切所為,皆有其法,天道之舉,其意深遠,魔君終會明白,隻是還需要時間,慢慢參悟。”

又開始說這故作高深的空話,應空不再理它,一個瞬挪,上了虛彌峰頂。

山頂又在下雪,曲曲亭廊外,皚皚白雪中,萬丈懸崖邊,古樹在落雪中獨自屹立。

應空将手掌貼上樹幹,感受着古樹蒼老粗糙的皮膚下,那隐隐流動的生命力。

過往,靈力湧動的觸感十分強烈,而現在,竟已緩慢微弱到幾不可察。

應空看着樹梢上的積雪。

若是從前,積雪根本不會壓在這棵樹上,這棵樹永遠都在這雪地裡,獨享着一個春天。

此刻樹上卻積了厚厚一層積雪,樹枝發出輕微的剝裂之聲,似乎再落下一片雪花,就會斷裂崩離。

從應空在此地生出靈智,修成靈體之日起,死亡從未降臨過這座虛彌峰,直到這一刻,應空似乎看見了死亡龐大漆黑的影子。

大樹發出一聲低沉的,哀鳴般的歎息,讓本不知愁的應空感到一絲悲哀。

他拂袖,讓覆蓋着古樹的積雪盡數蒸騰。

上揚的水汽和碎雪中,古樹顫抖着枝桠,巨蟒般的手掌盤繞而來,笨拙地張開,為他捧出一枚光華流轉的圓果。

光華映照在應空眼底,他看着那枚果實,不解其意:“這是……”

樹阿公的聲音已不再像過往那般洪亮,緩慢地說道:“我知道自己活不久了,臨死之前,我用萬年吸收的土木之靈,結出這枚丹果,獻給魔君。”

應空蹙起眉頭:“我不要。”

古樹還是執拗地捧着那枚丹果:“魔君,世上原來根本沒有永恒的樂土,也沒有無盡的壽歲,我紮根生長萬萬年,直到将死之時,才明白這個道理,這都是天道規則,法理使然。”

怎麼連樹阿公也開始說這等話了?魔君十分不悅。

從前,這棵古神樹隻會整日說笑逗樂,笑聲讓整座虛彌峰都在震顫,應空被他煩擾,還狠狠教訓過他一頓,讓其收斂笑聲,而後漫長的歲月裡,古樹會在每片葉子上寫滿笑話,一天一個,不重樣地逗應空開心。

一定是那白玉天書帶來的惡疾——名為“天道”的惡疾——傳染給了此地生靈。

應空心想,若是現在去翻閱古樹翠玉般的葉片,恐怕每一片葉子背後,都寫滿了天道的大道理。

那些東西,在應空看來,無趣,無聊,無關緊要。

“你不會死的,”虛彌之境的君王昂起頭顱,斬釘截鐵地說道,“收起你的丹果,收起這副生離死别的倒黴樣子,給我繼續活着,沒有我的允許,絕不能死。”

魔君的金瞳裡泛着驕傲的、笃定的光彩,以前古樹相信他,正如虛彌之境的衆生一樣,毫無疑問地相信他。

信他手握世間最強的力量,信整個虛彌之境的存在,皆在他一人手中。

可自從那個噩夢開始降臨,古樹那無緣無故的信心,便開始動搖。

作為古神樹,樹阿公很少做夢,但近日裡,一個噩夢一直在重複,噩夢帶來的寒意,浸透了他的每一根枝幹。

那個夢裡,魔君不再長着金瞳,他那雙天地間最亮最深的眼睛,變成了一潭漆黑的死水,他形容憔悴,滿身血污,一次次爬上雲端,再放任自己狠狠跌落,墜在塵土中,砸碎渾身的血肉骨骼。

古樹試圖伸出枝幹去接住他,卻隻是徒勞,隻能看着他血迹斑斑的身體穿過枝葉,反複墜進塵中,直到面目全非。

神樹通靈,能夢見的,絕不是毫無意義的虛無幻象,更像是未來的征兆。

那是多麼不祥的征兆,魔君為何要用這樣慘烈的手段,去毀壞他不死不滅的靈身?

樹阿公沒有向他講述這個噩夢,應空不容辯駁地要求他收回丹果,蠻不講理地要求他活下去,先移去山下的溫暖之地,等着自己回來。

魔君要去哪?

去會一會那該死的天道。

按照白玉天書所說,應空來到虛彌之境的邊緣,這是片蠻荒地,他隻看過一眼,便不再踏足,因為此地毫無生機,除了一輪永恒不落的太陽,再沒有什麼樂趣可言,若是他願意,給這裡播撒靈氣,帶來生息,也可以,但沒有必要。

直到現在,重新踏足此地,應空才發現,荒原上竟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通道,一扇巨大的,通往另一境界的大門。

鐵紅色的沙塵荒漠裡,鏽迹般的風蝕岩山間,巨門就那樣突兀地伫立着,像是一隻碩大幽深的眼睛。

通道門口正中,擺了一張案桌,桌前坐了一個鶴發童顔的老頭,他正叼着筆,埋頭在案上摞得高高的書堆裡翻閱着,時不時發出恍然大悟的聲音,提筆刷刷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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