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似乎有些遺憾,但又立即語氣輕快地說:“說不定以後你會改變主意的,不愛吃飯會不長個子,我還期待你趕快長大呢,雲君!”
雲隻感覺自己面對的是一座大山,壓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用力到骨骼微微發顫才能勉強支撐自己不倒下。
他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前輩……想做什麼?”
白發青年伸手在少年頭頂摸了摸,雲渾身僵硬,動彈不得,隻聽這人說:“未來或許有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所以遇到無法解決的困難時,可以來找我幫忙,我不介意暫時收留一隻可憐的流浪小貓。”
雲意識到對方似乎暫時沒有對自己不利的想法,擡手将頭頂的手掌撥開:“謝謝,我會鄭重考慮。”
很快沢田家光他們就從隔壁店清洗回來,渾身都濕漉漉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人家衛生間洗澡了。
金發少年一來就探着頭大喊:“雲你怎麼還在這兒,不去洗洗嗎?”
雲這才回過神來,腿一軟靠在牆上,這個世界竟然有如斯強者,讓他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難以升起。腦海中依舊回蕩着白發男人的聲音,對方說未來可能會需要他幫忙,究竟是什麼樣的麻煩才會讓那位也無法擺平?
雲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喂,中毒了?”
一隻手在眼前晃來晃去,雲一把撥開:“沒事。”
他轉身向着店外走去,并不寬敞的店面讓他覺得有幾分壓抑。外面的行人已經有人發現店裡出事,紛紛停下來圍觀,周圍的街坊被沢田家光他們那一鬧也湊了過來。
“好……好像死人了?”
“天啊!是食物中毒嗎?”
“不知道,不過死在拉面店,說不定是吃了髒東西。”
“也有可能是被謀殺的呢,不是都說最近犯罪率在上升嗎?”
圍觀衆人議論紛紛。
老闆僵硬着站在店門口,進退兩難,呐呐說:“我……我沒有啊……怎麼會出這種事情呢!”
他不明白,明明前面兩碗面都沒問題,但後來的為什麼非突然有毒呢?
小倉功雅扶着瞬間佝偻了不少的父親,打氣說:“沒關系的老爸,反正事情不是我們做的,清者自清!而且還有鲛崎警官在,他一定可以給我們一個真相!而且還要感謝那個少年,要不是他阻止,說不定現在……”
就不是死一個人了。
有好事者想趁機鑽進去,被鲛崎島治和沢田家光擋了回去,後者大喇喇往門口一杵,勾了勾手指:“想看熱鬧的都多來試試啊!”
鲛崎島治看見這一幕,突然感覺這小子之前說的話大概有水分,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大家請不要靠近,也不要胡亂猜測。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鲛崎島治,請大家退到兩米以外。”
他将當時在店裡的人都留了下來,隻除了一個:“你說那個白發男人離開了?小倉老闆你認識那個人嗎?”
小倉老闆還有些失魂落魄,小倉功雅站出來說:“我一直在店裡,問我也一樣。那個男人是最近才來的,一日三餐都在店裡吃拉面,所以我對他印象還挺深。他姓大川,據他自己說是個旅行者,人挺随和的,看起來不太像會下毒的人,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雲敢肯定,這個“大川”肯定不是那男人的真名,不過他不認為下毒的人會是他。白發男人如果想殺人,根本用不着費勁地下毒。他們今天來店裡隻是偶然,如果不是他們,中毒的就會是像紅發男人一樣的其他普通人。
針對普通人無差别毒殺,那人應該還沒無聊到這份上。
排除掉他們一行人和不知名的白發男人,店裡還剩下的就三個,店老闆兩人可能性不大,如果不是極端情況,沒人會在自己經營的店裡鬧出人命。
所以這起事件看似嫌疑人不少,實際上隻有一個。
過了一會兒,本地警署的人趕過來維護現場。鲛崎島治期間除了簡單檢查和拍攝了一些現場照片之外,并沒有做額外的事情。他不在上班期間,也不好越俎代庖引得本地警署的同事不快。
殺人事件是案件,但對負責的警察來說還有另一重意義,那就是功績。
這些人果如他所料,簡單的感謝之後開始調查,并沒有邀請他一起的意思。
鲛崎島治也不在意,給他們讓出位置。他轉頭想和那三個孩子說抱歉,明明說好請他們吃一頓,結果卻将人卷入了殺人案件。結果他轉過頭之後卻發現三個孩子,加上他的女兒美海,正圍在一起享用午餐。
看那些便當和小零食,分明就是從附近的便利店買來的。
鲛崎美海咬了一口便當裡的小牛排,然後露出一副吃到屎的表情:“咦~發明這個味道的人應該向這頭牛道歉。”
沢田家光對此深有同感:“他或許該去醫院檢查一下自己的味蕾。這一盒你要吃吃看嗎?”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