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金敏賢保持着懷疑的态度。
柏得暗暗緊張的要死,他怕她知道真相又怕她不知道真相,他怕内心深處的那點小心思會被她視為龌龊與肮髒從此再也不與自己說話。
柏得試圖回避這個話題,拿着沾了藥水的棉簽走到金敏賢面前蹲下,說:“我還是先給你上藥吧。”
金敏賢又問:“教授,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柏得道。
“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話落,柏得放慢了手速停下為金敏賢擦藥的動作,擡起頭看向她。
“什麼?”這出乎意料的問題讓柏得心理來不及做防備,他擔心金敏賢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問這話是在試探自己心裡有點混亂。
金敏賢眨眨眼道:“她是誰啊,我見過嗎?”
柏得雙眼注視着她的臉龐遲遲未有答話,他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是試探嗎?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心髒跳得好快,快得要從胸腔裡蹦出來了。
“教授,你怎麼了,在想什麼呢?”
柏得回過神抿了抿唇道:“有啊,其實你也見過。”
“誰啊?”金敏賢好奇心到達了頂點。
柏得看着她那雙清澈且愚蠢的大眼睛,他就知道金敏賢這個智商不可能猜到。
他抿嘴笑道:“我幹嘛告訴你。”
金敏賢笑容及止,“這有什麼不能說得,你就告訴我吧。哎呀教授,你就說嘛!”
她扯着柏得的衣袖像是在撒嬌。
柏得問她:“你真的很想知道嗎?”
金敏賢答:“那當然了,你就告訴我吧。”
他心裡盤算着,現在還不是時候,或許遲一天知道也未嘗不可。
“可以是可以,不過得過段時間,過段日子清閑下來我就告訴你。”
金敏賢半信半疑,萬一他忘了怎麼辦?
“真的?這可是你說的,你一定要告訴我。”
柏得被她逗笑,說:“傻瓜,你真得好傻!”
金敏賢嘟嘴擠了擠眼,笑什麼?這個男人真奇怪。
“教授,我去修車店見到了阿通,我總覺得他對當年的事一定知道什麼,或許錢夫人的死真的和他有關聯。隻是當我試探他的時候他卻詳裝不知,有意躲閃着我的目光。聽他的言語似乎還挺關注你的,現在這樣的情況直接問他恐怕是問不出什麼來的,要不然明天我們一起過去?”
柏得心下一沉正暗暗思考。
二十多年前,那天夜晚媽媽帶着年幼的自己決定乘坐午夜十二點的航班離開爸爸回港城去找爺爺。從莊園到機場的距離很遠少說也要一個半小時。
路上傾盆大雨電閃雷鳴,可是這個時候前面突然殺出一輛黑色汽車,她本想要刹車卻發現刹車失靈了。媽媽下意識轉動方向盤車子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徑直沖出公路像是發來獸性的馬兒一樣不斷轉動,直到撞上一顆大樹。
在昏迷的前幾秒弱小的他用着極其微弱的聲音呼喊着母親,他看見母親倒在方向盤上撞得頭破血流。
柏得一想到這個心裡就堵得慌,他有時候會想就算是把害死母親的人繩之以法可是母親已經離開自己二十多年,回不來了。
可不報仇真的很對不起媽媽,當初她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氣管臉上傷痕累累,拉着自己的手眼裡滿是對父親的恨。她要柏得給她争口氣,讓奧黛維爾家族的人和德文薩克家族的人看看她錢雪蘭的兒子要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優秀。
柏得好恨,為什麼死得人不是自己而是媽媽。
他歎了一口氣,道:“就按你說得去做吧。”
他從口袋裡掏出從藥店裡買來的創可貼,輕輕貼在金敏賢受傷的手上。
“記得這傷口的位置不能沾水,以後騎自行車可得小心點一定要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柏得啰嗦道。
金敏賢最煩他羅裡吧嗦的,趕緊岔開話題,“唉我知道了,那個教授,你不是叫沃克也一起來了嗎,這兩天這麼沒看見他,去哪了?”
“他去工廠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他叫沃克去制藥廠看看工人偷取藥品轉手高價倒賣出去的嫌疑,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這件事并非空阙來風,他總擔心沃克會扛不住怕他出事,今天還得過去看看才放心。
金敏賢道:“那他這幾天會來找我們嗎?”
“當然了。”柏得看了看手表,說:“都快要錯過午飯時間了,怎麼送餐的還不來,不行我出去打電話催催。”
他起身走向門邊,來到外面他特地找了個靠窗戶的地方,掏出手機撥打沃克的電話,過了二十秒遲遲未有人接通。
柏得暗想:“奇怪,怎麼不接啊。沃克這小子該不會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吧,今天還是過去那邊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