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星期的綿綿陰雨後,太陽終于出來上班了,何以舟無所事事地躺了一星期,覺得自己也快像潮濕的木頭般長蘑菇了,最好長出一身毒蘑菇,能把馮維瑤毒死。何以舟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他知道給自己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真毒死馮維瑤。
那天,何以舟爬起來在浴室裡磨唧了一個多小時,最後馮維瑤被一個電話叫走了,兩人沒有談成。
轉眼之間,春節臨近,馮維瑤沒有再出現,何以舟給馮維瑤發微信,說他要回父母家過年。在收到了“知道了”的回複後,何以舟提前好幾天回家收拾行李。
馮維瑤也要回家吃年夜飯,他心底裡覺得這飯吃起來無滋無味的,但年初三又被叫回家裡參加家宴。
馮維瑤到馮家的時候已經開席,走個過場般和長輩們問了新年好,便落了座。
“小瑤,開年也不休息。這麼忙嗎?”堂兄馮維琛碰了碰馮維瑤的紅酒,問道。
“還行。”
馮維琛一畢業就進了家裡的公司,如今已經接管了公司的大部分事務。平日裡兩人并不親近,也沒什麼走動。或者說馮維瑤和這一家子人都不怎麼親近,他出生在浙江農村,長到十六歲,才被接回城裡,回到繼父和母親身邊,孩童時代沒有得到的愛并不能在以後被彌補,何況他的母親也不準備彌補。
馮維瑤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揮掉了腦子裡蓦然冒出來的傷感。自從幾年前星束傳媒上市後,他母親幾乎不再對他的決定指手畫腳。他回家裡的次數也一年比一年少,說實話他要感謝自己的出身,别人總看在馮家的份上給他幾分薄面,讓他公司的IPO之路要比他人輕松一點。
馮老爺子和老夫人生了一兒一女,現在隻有馮維琛帶着妻子小女兒和老爺子住在一起,馮維瑤早在十幾年前就搬了出去。
“小瑤,跟我來一下。”圓桌上推杯換盞,說着最近的趣聞,逗老爺子開心。怏然不悅的馮維瑤顯得格格不入,馮母微蹙了下眉,把馮維瑤叫進了隔壁的會客室。
馮維瑤随意地往沙發上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