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電話鈴聲響了好幾次，何以舟才醒過來，他恍惚間覺得自己還陷在昨晚的噩夢裡，他真把KY直接砸在了馮維瑤臉上，砸的時候爽得沒邊，砸完了馮維瑤差點沒掐死他，他不甘示弱地還了手，兩人在床上一通互掐，他掐輸了，臉被摁在枕頭裡的時候，他以為怎麼樣都逃不過，沒想到馮維瑤氣喘籲籲地吼他發什麼瘋，不想做脫什麼褲子。他簡直被吼懵了，難道他在馮維瑤這裡真有一個可以不脫褲子的選項嗎？

“以舟，起來了嗎？來一起吃早飯？”

“……”

“以舟？”電話接通後，沒有聽到聲音，蘇循看了看通話狀态中的手機屏，疑惑地又喊了一聲。他昨天半夜才到紹興，醒來便給何以舟打了電話，電話接通後，卻半天沒聽到何以舟的聲音。

“老師，我剛醒過來。”

“行吧，那我先去吃飯了，你直接來餐廳找我？”

“好。”

何以舟收拾了心情，挑了件高領的毛衣遮住脖子上被掐出來的青紫，昨晚上他和馮維瑤的互掐，簡直像《BJ單身日記》裡的臉叔和休格蘭特在大街上的菜雞互啄。馮維瑤太變态了，要是沒KY那一出，他已經準備好為藝術向金主爸爸獻身了。

酒店的自助早餐也不好吃，蘇循從來沒吃過這麼難吃的五星級酒店的自助早餐。蘇循心不在焉地吃着面，看到了沈筠發來的微信。

‘我昨天終于睡到端木衍了<(*￣▽￣*)/。

‘呵呵。’蘇循敷衍地回了沈筠兩個字。

‘端木的□□真是太美好了Ψ(￣?￣)Ψ。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饞他的身體？’

‘有多少人饞他的身體，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沒人喜歡被人在背後這麼議論。’

沈筠發了個翻白眼的表情給蘇循，退出了微信。蘇循沒講錯，但沈筠不想承認。

蘇循看到這個翻白眼的表情，無奈地笑了笑。端木衍的那張臉的漂亮程度是小鮮肉級别，又難得在這個奢靡的聲色場中浸染了五年的歲月，他依然純粹幹淨如初，未染上一絲一毫的風塵氣。被這樣漂亮的人追求，任誰都會有點飄飄然，沈筠也沒有例外。

不過，蘇循認識沈筠十幾年了，不能說知根知底。大家混迹于同一個圈子，彼此的隐秘或多或少也有所了解。别看沈筠這麼個興奮模樣，對端木衍究竟有幾分真心，這真不好說。

端木衍早上在酒店的床上醒來，沈筠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了窗邊的沙發上，熹微的陽光灑進房中，沐浴在冬日晨光裡的沈筠被塗上了金色。

端木衍翻身瞅着似神邸般發着光的沈筠，莞爾一笑。他小時候看電影的時候，就迷上了沈筠。十多年過去，這個男人的眼角有了細紋，不再年輕，卻增添了另一種更迷人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