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這就是被搶救出來的殘片——親愛的漢,附上我在路上看見的圍巾,長得和你很像?即使開普敦可能不需要,但我還是千裡迢迢給你寄來了,不用感動。”
詹姆士讀完,擡頭對佩托道:“這讀起來可不像普通朋友的信件。”
佩托順勢搶回資料:“請注意,漢弗萊還是保留了超過兩百封與辛西娅的往來書信。辛西娅則隻多不少。”
詹姆士補充道:“還有一大堆雜七雜八的照片。”
佩托哈哈一笑:“大半是辛西娅硬拉着漢弗萊拍的。我記得清楚,她給我看過的照片,幾乎都是她自己的各種顯擺的姿勢,一般旁邊還有個要麼無奈,要麼選擇加入做抽象動作的漢弗萊。”
詹姆士挑眉:“數學家與演員的友誼确實令人費解。觀衆朋友們,這真的隻是友誼……才怪。”
3.
他們稀裡糊塗地結婚了。
這是辛西娅萬萬沒想到的。
他們還拍了婚禮的照片,沒有那麼正式。隻是有漢弗萊抱着她的,還有她從背後摟住他的……
照片裡面,他們笑得像是傻子,做出來的各種姿勢就更傻了。
漢弗萊一定喜歡找上一棵開滿花的樹扶一扶,或是做出觸碰的姿勢,穿着婚紗的辛西娅在一旁抱着手臂道:“我記得我媽拍照也是這種姿勢。”
“那你要哪樣?”漢弗萊彬彬有禮似的轉過身,扯出一個笑容。
最後他們做出了泰坦尼克号的姿勢——辛西娅是傑克。
“這太傻了。”
漢弗萊翻看着相冊,毫不留情地點評道。
……
其實她也說不上愛他,隻是因為太熟悉了,但又常常分别,所以有種新鮮感罷了。
她清楚地知道,漢弗萊喜歡的是男性。
可能是她經常和他寫信,寫出感情來了吧?
“我一直想象着,在我昏暗的、了無天日的那段時光中,和我通信的,是一位知心的紳士,”喝了酒的漢弗萊說,“但是當我再次與你相見,現實是有點落差的。”
一旁的辛西娅斜着眼看他。
“好吧……沒有太多,我們在溫馨的氛圍下享用燭光晚餐,你也打扮得體,談吐溫和,已經和我想象中的大差不差了。”漢弗萊說。
“隻是你想象中的,是個拯救你于水火之中的男性。”辛西娅說。
漢弗萊不情願地翻了個身,隻留給她毛茸茸的頭發。于是她伸出爪子摸了摸,被他懶洋洋地拍開了。
“你當時是怎麼想的,”他含糊地問,“我已經說了我的,你沒有說,那就是不公平了。”
辛西娅:“見到老朋友很高興。”
漢弗萊轉過身來,眯着眼睛凝視着她,看得她直發毛,她甚至懷疑他根本沒醉。
“難道你看不出來當時的餐廳是情侶餐廳?”他拔高聲音問。
“我還以為你訂錯了。”
……
最近,漢弗萊去演《是大臣》的劇了。劇裡的角色和他是一個名——看來是編劇懶得取名字。
正好,辛西娅和編劇是大學同學,于是厚着臉皮去探班,順便看一下丈夫演戲。
“真是太……”回去的路上,辛西娅拍手稱贊,“除了一些你特有的小動作,我還以為你被幽靈附身了。”
“真是别有趣味的比喻,”漢弗萊費解地看她,“對了,你下次還要過來嗎?”
“劇情挺精彩的,而且我喜歡喜劇,”辛西娅凝視着漢弗萊的神色,似乎沒有區别——但是她知道了,于是她轉而說,“但是我可是忙的很呢,下次一定沒空了。”
漢弗萊吐出一口氣。
他意識到了他吐出一口氣的行為很怪,所以他解釋道:“我不太習慣錄像時觀衆看着,但是因為劇的限制,我不得不這樣做。你來了,我的壓力更大了。”
“看出來了,你每天像個蜜蜂一樣,背着那些又臭又長的句子,真是讓我不明覺厲,”辛西娅贊歎不已 ,“我記得,我們一起上學時,你都沒有這麼用功。”
漢弗萊的氣質馬上變了,他抑揚頓挫地說:“親愛的,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可比數學容易得多——前者隻需要假裝深情,後者卻要真心實意地跟宇宙對話。”
“不要學劇裡的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