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真的認清現在的形式了麼?”希達慢吞吞說。
伊茲密沉默了,希達也不說話,就這樣安靜地等着。
半晌,伊茲密閉上眼睛,“你怎麼看出來的。”
“殿下,雖然你裝得很小心,但這麼倉促的時間怎麼可能完美無暇。”
“現在呢,你想怎麼樣?殺了我然後去你幕後之人那裡領賞麼?”伊茲密坐正身體理了理散亂的頭發,他把頭發仔細向後束好。
希達愕然,這是怎樣發散的聯想,“你誤會了......”話音未落,一抹鋒利的暗芒從她面前劃過——是伊茲密藏在頭發中的那把匕首。
媽呀——要不要這麼兇殘?希達險險側身避過那一擊,伸手控制住伊茲密的手腕,把匕首奪了過來,“你瘋了——”希達忍不住大聲叫到。
這一番動作伊茲密的傷口又裂開一點,新鮮的血液在額頭上爬過幾道痕迹。希達吓得趕緊松了手,搶過伊茲密手中的布條擦了擦,可是白費工夫,雖然不厲害但血仍然一點點往外淌着,剛剛擦幹淨又出來了。
“殿下,你的傷口必須馬上處理。”
“你不是已經膽大到敢把手放在我脖子上了麼?還管我流不流血幹什麼?”他的口氣很沖。
王子之前什麼時候不是鎮定自若姿态完美得不像凡人?現在伊茲密的态度說不上好,但這種微妙的對比卻讓希達頓時有那麼點理解伊茲密的心境——就算是王子,眼睛突然看不見了肯定也會失措恐慌,居然連這種帶着委屈怨氣的話都倒出來了——簡直像炸毛的貓咪。
罷了,就當關愛殘障人士好了。
“殿下,我并沒有惡意,你看現在這種情況我要是想傷害你不早就動手了麼?”希達耐着性子解釋到,“我知道現在你看不見所以很警惕,但我隻是回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我能幫你的。”
“也許你有更大的圖謀,你曾經背叛了我。”伊茲密犀利指出來,“我憑什麼相信你這一次不會再發生?”
“殿下,關于我背叛你這件事你已經翻來覆去說好幾遍了,而且這根本算不上什麼背叛,你有被迫害妄想症麼?”
伊茲密不知道被迫害妄想症指的是什麼,抿緊了唇沒有吭聲。
希達明白這是要自己給出一個足以信服的保證,自己的黑曆史在他看來應該挺多的,她清清嗓子,“殿下,我并不是無緣無故地幫助您,我需要您答應我三個條件。”
伊茲密表情有所松動,問到:“你先說是什麼樣的條件。”
“我要錢!”希達脫口而出,“很多錢。”
“你的所求竟然隻是錢麼?”伊茲密嗤笑一聲,不知為何心裡隐隐有些失望,“說吧,要多少?”
希達并不知道在這裡養大一個孩子需要多少錢,“就是能夠在城裡買下一間房子然後能讓一個人十年内衣食無憂的錢。”
“是為那個孩子準備的?”伊茲密問。
“他母親在洪水中死了,他現在一個親人也沒有。”希達的聲音有些低,“所以,殿下,請你不要為難那個孩子好麼,他已經非常可憐了。”
“你對其他人倒是有善心。”伊茲密冷笑一聲,“我答應,不僅如此,這件事你若是辦得好我将來還可以替那個孩子安排一份差事。”
希達喜出望外,“真的?殿下,您真是心地善良。”
伊茲密慢悠悠地補充道:“我要是沒有平安回去,父王一怒之下可能就讓那個男孩子殉葬了,誰讓他是你帶來的呢,希達。”
“是——我知道了,殿下。”果然手黑心黑,希達暗罵。
調整一下姿勢,伊茲密好整以暇繼續問,“說吧,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給我自由,我不再是你的奴隸。”希達望着伊茲密,說出埋藏已久的要求,“也就是說,你再也不能命令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