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祭壇中間裂開了,露出了一個通往下面的樓梯。
青木手裡還握着這塊玉石呢,原來是她不小心把玉石拿出來了。她看着這塊底下刻出了幾個卡槽的玉石,怪不得轉不動呢,底下卡住了。
心想還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沒想到開機關的方式如此平平無奇,就拿起來而已。
青木看着黑漆漆的通道,感覺有點瘆人呢,連個燈都沒有。
不管了,青木從懷中拿出自己房間裡的白色蠟燭,今天出來的時候青木把蠟燭也揣在懷裡了,着不正好用上了。
這個蠟燭很神奇,在黑暗中會自動點燃。
青木拿着蠟燭順着台階下去,剛進去白燭自動燃起。
燭光照亮了前方一點點地方,樓梯蜿蜒而下很長。
不知道走了多久,青木才借着燭火看清前方,盡頭是一個方形的物體,很大。
青木拿着白燭上前仔細查看,是個棺材。
要是個單人棺材的話應該沒有這麼大,所以青木覺得這可能是個雙人合葬棺材。
青木有種預感躺在裡面的應該是阿伶跟——溫彥博。
這是玉石棺,僅憑青木自己的力氣根本就打不開棺蓋。
青木拿着白燭繼續查看周圍。
棺材前面有一桌案,上面立着兩個用紅布蓋着的東西。
青木還未上前,衣襟裡的木偶新娘就自己出來了,順着青木的衣擺滑下去,邁着短腿想爬上桌案。青木雖然不知道它要幹什麼,但是看着它艱難爬行的樣子,就伸手托着它幫它上去。
木偶新娘看了青木一眼,伸出它僅存的一隻手拽下了桌案上的紅布。
紅布掀開後,桌案兩邊燃起兩隻紅燭,青木也是剛看到原來桌子上還有兩隻紅蠟燭。
紅燭點燃,照亮了不甚清晰的宮室,桌案上的兩個牌位也出現在青木的眼中。
——愛妻溫氏阿伶之牌位。
——夫溫彥博之牌位。
看這字跟破院子裡埋的木碑一樣,是溫彥博刻的。
青木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眼前的東西很眼熟,但是這裡确實是第一次見。
紅燭。
兩個紅燭,青木仔細上前看,确實跟鬼阿伶梳妝台上的一模一樣,連滴蠟的痕迹都一樣。
人盡皆知,世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所以也沒有兩對一模一樣的紅燭。
所以這個地下宮室是什麼地方?是玉虛宮下的地下室,還是鬼阿伶在梨園裡的閨房?
青木又去查看其他的角落,想弄明白這是巧合還是真的是梨園裡的房間。
青木看着掠過的棺椁,突然發現棺椁的位置正好對應鬼阿伶房間拔步床的位置,放牌位的桌案正好對應了梳妝台的位置。
所以這裡是假的?自己還在梨園?
突然,一陣冷意傳來,木偶新娘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爬回青木的衣襟中不出來了。
明明是在離梨園很遠的皇宮之中,卻聽到了梨園内的戲曲聲。
青木雖然不知道在玉虛宮呆了多久,但是卻知道,天黑了。
戲曲聲由遠及近,青木甚至看到了搖曳的紅色燈籠。
青木低頭,果然手裡的白色蠟燭熄滅了,而桌案上的兩隻紅燭卻還燃着,火光晦暗。
青木屏住呼吸,這是第六晚了,鬼阿伶的實力應該到巅峰了,現在跑也跑不掉了,鬼阿伶故意發出的腳步聲都聽到了,像是在捉弄獵人看中的獵物。
怎麼辦,現在如何逃生?
青木大腦飛速運轉,冷汗都流下來了。
拿着紅色燈籠的身影也越來越近。
到現在為止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鬼阿伶知道了一切真相,所以現在它在乎的隻有——溫彥博。
溫彥博倒是躺在棺椁中,可惜棺蓋太重,青木打不開。
再就是桌子上的兩個牌位,可是要是自己拿着牌位去威脅鬼阿伶,真的不會激怒它嗎?
對了,還有一樣東西,桌案上還有一封紅色的書信。
雖然不知道裡面寫的什麼,但是應該也挺重要的。
剛要冒着危險上前拿,懷裡的木偶新娘就已經伸手把懷裡的書信怼到青木眼前了。
青木接過來看了一下。
漂亮——就是那一封。
要不是地點不對,青木高低得多誇木偶新娘幾次。
快速地翻開是罪己書。
青木皺眉翻看裡面的内容,溫彥博闡述了自己所有的罪行,寫這封罪己書是為了上達天聽以期望贖罪。
前面都在忏悔為了一己之私屠殺千萬人,卻在最後真誠地寫下了——我願為千萬人贖罪,卻不後悔設陣接引愛人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