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溫氏阿伶,這字是溫郎寫的,那麼溫郎就是愛阿伶的,做這個木偶新娘是在履行曾經的諾言嗎?
木偶新娘在這裡,這也是說書先生的住址,代表着說書先生跟溫郎有聯系。
青木用紅布把木偶新娘包起來拿走,為了防止木偶新娘半路蘇醒,她還在紅布沒字的一面畫了符文,用符文直接把木偶新娘包起來,這樣就安心多了。
她還是覺得說書人有線索,青木返回茶館,說書人還是不在,問話的青衣秀才一行人也不見了。
天色漸暗,青木打算回梨園,從茶館出來,她看到路邊有賣燒餅包子的,青木上前買了一包燒餅,當然還是用珍珠付的錢,青木可是摳了不少珍珠,幸虧小姐門上的珍珠多。至于為什麼不買包子,靈異世界誰知道包子什麼餡的。
青木啃着燒餅回去,剛進園子,昨天那個小厮又迎上來了,行了禮道:“哎呦,我的姑娘啊,小姐找你好久了,你怎麼溜出去了啊。”
“快點,快點。”小厮催促青木去找等候已久的小姐。
青木燒餅還未吃完呢,就被帶到小姐的房間,被小厮推進去後,小厮就把門關上了。
今天小姐的房間是黑暗的,門窗都被關的死死的,照明用的蠟燭沒有點燃,青木感覺到被黑暗中的它盯着,眉心一跳,有點緊張。
“你懷裡是什麼?”想起的聲音不再婉轉,而是剌嗓子般的沙啞難聽。
青木的心跳得很快,渾身冷徹骨髓,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她知道現在不能怕,強裝鎮定,從懷中油紙裡拿出一個燒餅,“燒餅。”
它的目光從青木身上移到了燒餅上,看了一會兒又放回青木身上,好似在觀察這人有沒有說謊。青木現在頭腦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像被凍住了,心髒緊縮。
“你在害怕?”似小刀劃玻璃的聲音響起在青木耳邊,青木耳邊感覺到有冰冷的氣流劃過。
它在詐我,青木忍住不适,淡定地道:“我隻是不喜歡房間沒有光。”
青木說完,就感覺耳邊的氣流離開,房間緊跟着也燃起了燭火。阿伶像往常一般在鏡子前面描眉,揮揮手讓青木離開。
一隻腳剛邁出去,小姐婉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今晚可不要點蠟燭。”
青木回頭看,阿伶正似笑非笑的從鏡子中看着自己。青木直接邁出另一隻腳,轉身把門關上,隔絕了那道對她充滿惡趣味的眼神。
青木回到自己房間,還在想那句“今晚不要點蠟燭”是什麼意思,該不該信鬼的話。她回想第一晚蠟燭滅了才聽到它感受到它,蠟燭熄滅鬼怪才會近身。但是要是自己不滅的話會不會觸犯它的禁忌,使它黑化的更快。
這時青木看到了旁邊被紅布包裹着的木偶新娘,對了還有符文。既然這個符文能控制木偶新娘,那麼應該也能制約鬼阿伶。
青木脫下外衫,看着内襯上一氣呵成的符文,她拿出碳筆,在外衫的反面也畫了。她覺得一個不保險,把自己全身都畫滿了。
天色突然暗下來,青木皺眉感覺今天天色暗的比昨天快了,難道以後都會越來越快嗎?
青木早就把燭火滅了,靜靜地躺在床上,屏氣凝神。
外面紅色燈籠亮起,戲曲聲響起,不知道過了多久,青木突然感覺漆黑的房間裡多了一個“人”。她沒有閉眼,所以能看到一個隐隐約約的模糊人影,慢慢朝自己靠近。
青木握緊自己畫滿符文的衣袖,手心出汗,咬緊牙關,靜靜地看着人影朝自己沖過來,碰到床沿後停住了,青木不敢發出聲音,看着影子無法靠近,隻能不甘地後退。
等感覺房内隻餘自己後,青木才松了口氣。這日子過的未免也太膽戰心驚了吧,青木覺得也就是自己,不然随便換個現代人第一晚見鬼都要被吓死了。
青木躺在床上聽着屋外的戲曲聲已經免疫了,就當聽背景音樂了。
白天青木照例去茶館蹲守說書先生,等她喝了兩壺茶,跑了好幾次茅房後,說書人終于見到了,青木本以為說書人是個垂垂老矣的樣子,沒想到是一個很俊秀的小哥,身着普通的青衣,頭發用布條随意束起。
說書人在台上站定後,茶館都安靜下來,開口前,他與青木對視了一眼。
醒木一拍,說書人開口:
“話說,京城有一對有情人,是一書生跟戲子。”
“書生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戲子則遊走于紅塵俗世,登台相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