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妖怪啊啊啊啊……吾命休矣!!”來福先是拔高了嗓門驚叫連連,最後全身縮在距離于逸最遠的地方瑟瑟發抖。
于逸收回變形,勾起嘴角點了點鳥籠,很是得意地道:“知道怕了吧。”
來福顫恨不得哭天搶地,“大大大大王,你要小的做什麼都行,小的肉少不好吃啊。”
于逸戳了戳八哥黑乎乎的身子,“這點肉還不夠我塞牙縫的,你都開了靈智了怎麼還在人家店裡待着蹭吃蹭喝。”
他來之前看到老賈以前發的視頻就有點懷疑,到店門口聽到那兩句歪詩就确認了。當然,在老賈這種普通人耳朵裡聽到的就是吱哇亂叫。
來福用小眼睛仔細分辨了一下他的神情,才尖着嗓子老實交代:“小的在這兒混口飯吃,就當上班。”
店裡有吃有喝還遮風擋雨沒天敵,偶爾學兩句人話還能開個小竈,至于自由,他可以偷摸出去溜達。
于逸對這話不置可否,“那你最近不老實上班,在鬧騰個啥?”
來福有點不好意思,“沒鬧騰,就……小的就失戀了而已。”
因為失戀隻想擺爛,他雖然開了靈智卻沒有什麼追求,鳥生最大期望就是找個對象下多多的蛋。
不,也不能說沒什麼追求,畢竟他可是看上了個洋妞。
“什麼妞?”别看于逸這樣,但對人類社會的了解可能還不如來福。
“洋妞啊,你看小的就一身黑皮,沒多大特色,我看上那妞羽毛可漂亮了。老賈說她是從巴西進口的,巴西你知道麼,特别能踢足球的那地兒。”
于逸隻猜到巴西應該是個國家名兒卻并不露怯,他從來福身上揪下了一根羽毛透過光仔細分辨,其實也不算純黑,還有點泛藍:“她也是八哥?”
來福被生拔了根毛疼得一激靈,還得陪出笑臉:“哪兒能啊,鹦鹉。”
“八哥和鹦鹉?還能生蛋麼。”于逸将羽毛順風放飛,又一把抓回來,來來回回好幾下,手都揮出殘影了。
“那誰知道呢,”來福聽他提起這個,連剛才被拔掉毛的地方都不覺得疼了,有氣無力抓了抓籠子,“根本就還沒到那步,我跟她說話都不帶搭理的。”
他的戀情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這,有沒有可能她聽不懂?”于逸有些好奇,他已經玩膩了羽毛,雙手撐地看着來福,人中那條肉粉色的凹陷無意識地又出現了。
來福眼睜睜看着他的變化,戰戰兢兢:“大大大王,你口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啊,不好意思,有點沒忍住。”于逸把口水咽下去,又伸手抹了兩下嘴巴,“剛說到哪兒了?”
“說,說到她可能聽不懂我說話,”來福再次保住小命,用翅膀抱緊自己,“我其他同事都能聽懂我說話,哪怕他們不懂人話。”
于逸眨了下眼,思考一下,“你不說她巴西來的麼,可能說的外文?”
“啊!我怎麼沒想到這個可能。”來福驚叫了一聲,連害怕都顧不上了,撲騰着翅膀飛到于逸這邊又飛快打了圈繞回去:“大王,你咋這麼牛逼,小的心服口服。”來福簡直欣喜若狂,甚至扯起了嗓子:“讓我們紅塵作……”
于逸伸手一拍籠子,“閉嘴!”
“咳咳……”來福假意咳嗽了兩下卻還是忍不住在籠子裡胡亂蹦跶。于逸看它興高采烈的樣就牙齒發癢,“你知道巴西來的說什麼外文嗎?”
來福上蹿下跳的動作瞬間凝滞,“不知道啊,她要說外文那我豈不是也要學?”
于逸不屑地輕嗤,“我們說中文,英國佬說英文,那巴西洋妞就說巴文啰。”
“哇,”來福真心實意地崇拜臉:“大王你懂得真多,不愧是有人形的大妖怪。”
“那是,”于逸得意地昂起頭,而後又覺得這樣不夠莊重,趕緊把脖子收回來。“行了,”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覺得今天工作已經完成了,可以回去補覺了,“你要想繼續待在店裡就别整天消極怠工,我讓你老闆給你弄點巴文教材,你跟着學,學會了就能跟洋妞生蛋了。”
“啊,我老闆他能聽嗎?”來福有點猶豫,但想到生蛋又覺得興奮異常。
“我說能就能。”
于是,明明才過去半個小時左右,老賈就見到于逸又回來了。
還說什麼來福已經好了,但以後要學巴文,因為看上了隻巴西進口的鹦鹉。
老賈聽得迷迷瞪瞪,滿頭霧水。
于逸以為他不信,就拍了下籠子,裡面來福就扯着嗓子唱紅塵作伴潇潇灑灑。
于逸攤開手要錢。
老賈喜出望外之下直接掏出手機付了500塊,隻是等于逸走了好久他才反應過來。
巴文是個什麼文?
巴西不是說葡語麼?或者西語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