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林雪霁并沒有給林希留下交代後續事宜的時間。

當聖女在時被壓制的獸潮驟然又一次爆發出來，部族的第一道防線被輕易踏破的時候，人們終于發現了不對。

情緒在克洛伊獨自出現于戰場上、救下即将喪生獸口的一對母女時被推到了頂峰。

迦耶一身狼狽，目眦欲裂：“聖女呢？娜塔莎呢？”

他其實已經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聖女就這麼抛下了我們？”

——沒有了作僞中間載體的聖女，吸納欲望而成長的“獸”終于沒有了枷鎖。

獸爪裹挾着風聲襲向迦耶。

少女高高躍起，俯視着這位年邁的領導者，目光沉靜如鐘：“究竟是聖女抛下了我們。”

“還是我們舍棄了聖女？”

她手中長刀掄出混圓弧度，若滿月。

然後，刀轟然而落。

同時落下的，是身首兩端的【獸】。

——世間再無聖女。

——世間再無能奈何她之【獸】。

這世間，也終将還是屬于【人】。

“世間終将屬于人。”

并未出站、卻也并未離開的娜塔莎坐在聖女日日端坐的高台之下，聽不請自來的青年男子說出了這句話。

那是個相當輕佻的青年，說完之後，又看她：“沒了神的神侍會怎樣呢？”

娜塔莎沒有應答。

——

小白團子收回了窺探的目光。

他們已經回到了【阆苑】。

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依舊沒有回到林雪霁身邊，晏且謠同樣沒有出現。

故而此次，他們要走千秋殿那頭的通道，由林雪霁“開門”。

林雪霁本人一副被摧殘過後的形象：“抱歉，我們先前都以為準末世那邊才是它留下的釣【神】的餌，沒想到它還有後手。”

青年難得眼中全無笑意，隻餘凝重：“不管是我還是且謠，都不希望再有第二個陳堯。”

——陳堯，【阆苑】之主，獻祭之人。

他直直地看盡她眼底：“你來的那天，是我為你開的【門】。”

“讓你進來，不是為了把你困死在這裡的。”

【阆苑】接納被舍棄之人，是為了收容，為了給那些無歸處的“崽”一個避風港。

這是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