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有這方面權限，就算小白團子不知道為什麼不樂意，她也可以憑自己的意志把書換成其他。

于是一本跟鐘嘉瑤手上的一模一樣的書被林希抽了出來，她沖鐘嘉瑤笑了笑，又指了指黑闆上面的鐘，示意她時間到了。

周遭的同學也都進入了狀态，教室裡安安靜靜，鐘嘉瑤沖她吐了吐舌頭，轉回去，沒再繼續跟她交流。

林希收回目光，也攤開書，看着蹦上書頁的小白團子，沒言語。

白團子聲音有些低落：【宿主身上“悲天憫人”的技能效果還沒消失，宿主看這種故事的話，會不開心。】

林妍輕輕彈了彈書頁，實則是把白團子撥開。

她知道系統的擔憂。

“悲天憫人”的技能效果确實還沒有過去，自來到這個世界以來，她所能表現出的符合“林希”這個人設的情緒，都依托于技能效果——她原本其實不是感情多麼豐富的人。

她隻是想去理解這些感情。

林希若無其事地翻動書頁，目光落在那些文字上——她同樣好奇文字中承載的悲歡。

一節晚自修的時間不過眨眼，等下課鈴響，剛抄完一段描寫的鐘嘉瑤把自己從書裡挖出來歇口氣，下意識擡頭看了眼門口，整個人就定住了。

門口，跟他們班原本沒有任何交集的林妍站着，如同再尋常不過的下課等待不同班的同伴的學生一樣，正看着她身邊的林希，在留意到她擡起頭的時候，沖她點了點頭。

鐘嘉瑤恍恍惚惚地回了個招呼，伸手碰了碰林希的手肘：“有人找。”

等林希擡頭，她又是一愣，然而還沒等她開口，林希便匆匆說了聲“謝謝”，往門口的林妍走了過去。

甫一照面，林妍便皺起眉頭。

她跟前，下午還情緒良好的姑娘眼眶微微發紅，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于是也沒等林希沖她揚起個笑臉，林妍便出了聲：“是不是張晨又找你麻煩了？”

她說話這架勢，大有隻要林希說聲“是”就去找張晨算賬的勢頭。

林希連忙揉揉眼睛，露出個不大好意思的笑容來：“沒有，就是之前在看書，有點激動。”

畢竟系統商城提供的技能效果一直都是好的。

林希擡手，試圖去撫平林妍并未因自己的解釋而松開的眉頭：“姐姐不要皺眉，老得快。”

她眼眶分明還紅着，嘴角卻含了笑，聲音裡也帶了能夠輕易叫人平靜下來的安撫力量。

林妍有些不合時宜地想起，當時，張晨堵她的時候，林希也是這樣。明明自己的情緒都還不穩定，卻要站出來為她出頭，要安撫她。

她其實有千言萬語，最終卻什麼也沒說，隻往林希手裡塞了個保溫杯，認認真真囑咐：“要多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