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貴了!”勝兒驚歎道。
恰此時,堅志推門而入,風鈴搖擺,丁玲作響。
勝兒道:“真的是念寶齋的。師父,這鈴兒真是念寶齋的。”
“那肯定了!”遊笑道:“你倒是厲害,怎聽出來的?”
“我在雲霓那見過,她家有串類似的,比咱們這個大許多,晃起來也更加響亮好聽一些。”勝兒道。
“喜歡麼?”遊笑問。
“超喜歡的。我覺得,這個比那個大的風鈴還要好,這個小風鈴,精巧!”勝兒道。
“哄我呢?”遊笑拍拍勝兒的小腦袋,道:“你玩吧!我與你表伯說說話去。”
勝兒昂着頭,看着搖晃的風鈴,遊笑拉着堅志走到屋内。
堅志還未坐穩,遊笑伸手道:“堅志,拿些靈石來,财寶也成。”
堅志一把打開遊笑的手,道:“你缺嗎?你是欠了賭債麼?你别告訴我,你為了門口那串小風鈴,把家底敗光了。”
“你缺嗎?”遊笑道:“這些年,你喝了我多少酒?反正,以後你那酒不能白拿了。要麼,你把你這份記到永安宮頭上,讓太子殿下出這份。”
“你着急忙慌的讓人帶信兒給我,叫我趕過來,一杯水都沒給我倒,就伸手要債啊?”堅志隻覺得難以置信。
“這不是我手頭的不夠麼?你幫忙湊湊。”遊笑道。
“你是瘋了麼?那個什麼念寶齋,是正經首飾鋪麼?聽說天宮請過她,可她就是呆在鳳族靈瑞峰,不肯挪窩。難不成,那是個賭場麼?你是一進去,就輸了個底朝天麼?”堅志道。
“我出去了一趟,看到了外頭的世面。我一輩子打光棍,可我徒兒總會有成婚的時候,我要給她攢些嫁妝。”遊笑道。
“攢嫁妝?勝兒是我們錦繡風的,是長吟宮裡頭的孩子,她有祖母,有姑姑,還有我這個伯伯,用得着你操心?”堅志道。
“行了吧!你們長吟宮的心都偏到哪裡去了?還嫁妝,隻怕交到你們手裡,你那好妹妹隻會利用勝兒的婚事,來給她的女兒争取好處利益。這都算好得了,更過分的是随便找個混蛋,把我家徒兒打發了。”遊笑道。
“胡說八道,睿璟心善,待勝兒如親生,便是勝兒多麼不懂事,璟兒都未說過一句不是。我看你的心才是偏的。”堅志道。
“随你怎麼講!”遊笑道:“以後琉璃院的酒,可不會叫你白喝了。”
堅志從懷中掏出一隻荷包,丢給遊笑道:“哝!給你給你給你。”
那荷包雖扁扁小小的,實則袋中有天地,能裝下無盡物品。
遊笑撐開袋子,朝裡頭瞧了瞧,而後伸手進去,一件件法寶,一塊塊靈石,往外搬了起來。
堅志道:“夠了吧!差不多行了吧!”
遊笑沒有停下,搖着頭,道:“不夠,不夠,我看你這些年,也沒攢下多少物件啊!”
堅志一把奪過荷包,道:“這還不夠?你到底打算拿多少?”
“不多,不多,也就三百二十萬的靈石吧!”遊笑說的及其輕巧。
堅志道:“你瘋魔了吧?你怎麼不去搶啊?你是不準備釀酒了,你是改行當劫匪了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三百二十萬!你怎麼不說,去找太子殿下給她求個郡主當啊?”
遊笑認真思索了片刻,道:“對哦!堅志,你去太子殿下那,給我們勝兒求個郡主當當,要麼,宗女也成。”
“我不去。你發瘋了,我可不會跟着你瘋。”堅志道:“差不多行了。知道你隻有這一個徒兒,難免會上心一些,可你這也太過了一點。三百萬?郡主出嫁都用不了這麼多。”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遊笑道:“她喚我一聲師父,我自是将她看做親生女兒。我在念寶齋相中了一套頭面,就是這個價!我也沒辦法,你不是鳳族的嗎?你們最愛華麗,女兒家出嫁,有一套不錯的頭面,至關重要。”
堅志盯着遊笑看了許久,又尋着風鈴聲看向院中的勝兒,如今的勝兒,舒展活潑,伶俐聰慧,同往日長吟宮那個戰戰兢兢,不敢言語,緊繃驚恐的戴勝,全然是兩幅模樣。
堅志心中有所觸動,但到底,他還是對勝兒有所偏見,或者,他主觀上就是更喜歡燦星,那畢竟是他親妹妹的女兒。
“孩子還小。你考慮的太遠了些。再說了,這孩子,到底是長吟宮的,她是跟家裡鬧了别扭,才暫時住在你這兒的。她祖母總會想起她,總會接她回去的。”堅志道。
“拿來把你。”遊笑一把奪過荷包。
“成!裡頭物件都歸你了,以後,酒得管夠。這荷包你得還我吧!”堅志道。
“這荷包也歸我了。這小荷包挺精巧的,我要了。”遊笑道。
堅志有些無語,道:“随你,随你,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