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江淺又問。
“我原定計劃搬出去是為了一些項目。”沈瑾瑜冷靜的說:“最近我一段時間工作可能會晝夜颠倒,要是太晚回來會吵到你。”
江淺聽着,靜靜盯着沈瑾瑜,看着她念叨。
沈瑾瑜被盯着,心中又有點發毛了,強忍着慌亂繼續道:“所以我就想着搬出去一段時間......”
這個理由并不算太過于牽強,還算是情理之中。
江淺皺着眉,思索了一會。
沈瑾瑜以為這樣就可以蒙混過關了。
但江淺直接反問道:“那既然是這樣......我也以工作原因搬出去,不就好了?”
既然沈瑾瑜是可以以工作原因搬出去,那她為什麼不行?
憑什麼她搬出去,就會讓人議論?
就會影響兩家公司的股價?
沈瑾瑜這被一反問,又一次懵逼了。
江淺,,,怎麼如此機靈?
沈瑾瑜無疑是再搬起一次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沈瑾瑜感覺自己的手有點抖,顫顫巍巍的喝下了這杯咖啡後,口中爆開的苦澀感讓她稍微穩了下來。
“這...不一樣了。”沈瑾瑜還在強撐着。
“有什麼不一樣?”江淺問。
“我...咳咳。”沈瑾瑜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道:“本來是有這項目的,可取消了,所以我是不準備搬出去...但這件事沒及時通知到小段......”
沈瑾瑜原以為解釋到這,這東拼西湊的謊言就算是圓回來了。
但江淺那目光,依舊是盯在沈瑾瑜身上,絲毫沒有半分動容。
沈瑾瑜心驚,接着就看到江淺再一次開口。
“我是在問為什麼你可以搬出去住......”江淺聲線冷了幾分,說:“而我就不行。”
“你這項目取不取消,和我沒關系。”
剛才沈瑾瑜很明顯是想扯開話題,江淺卻毫不留情的戳穿了這一點。
沈瑾瑜黑下臉來。
謊言的漏洞越來越大,沈瑾瑜在努力編織想将這漏洞補上。
可江淺居然都能精準的抓到這漏洞所在。
沈瑾瑜有點慌了。
導緻了她一時間并沒有解釋。
然而這種狀況下,越是拖延就反而顯得越是虛假。
江淺已然皺眉。
——沈瑾瑜是怎麼了?
——這麼點事,為什麼她會如此猶豫?
江淺有些不懂。
這并非是什麼大事,更不是一些商業機密無法述說的才對。
隻是兩人中的某一人要搬出去住而已。
隻需要雙方友好商量一下,應該就能順利解決才對。
可現在不知為何,江淺總覺得這局面有些怪異。
——沈瑾瑜在隐瞞着什麼?
江淺有些看不懂沈瑾瑜了。
沈瑾瑜垂了垂眸,平靜道:“離婚......”
江淺:“?”
沈瑾瑜:“要是以離婚為前提,那就不能這般快的分居,就算能對外編造理由是商務。”
江淺昂首:“為何?”
江淺認得出來,這是沈瑾瑜一向以來工作的狀态。
在談生意中的沈瑾瑜,永遠是那麼冷靜,不給人露出一絲破綻。
而這樣的沈瑾瑜,也很會撒謊。
沈瑾瑜微微擡起下巴,眼神變得銳利而冷靜,這是她在談判桌上慣用的姿态。
“沈氏現在正在融資的關鍵期。”的聲音恢複了往日的沉穩:“如果傳出我的感情不和傳聞,會影響投資人的判斷。”
江淺眯起眼睛:“所以?”
“所以...”沈瑾瑜放下咖啡杯,金屬與大理石台面碰撞出清脆的聲響:“如果是普通的商務原因分居,就算被人猜測感情不合,也無所謂。”
“但如果是...”
她頓了頓,目光直視江淺:“如果是離婚前的分居,要是真被人看出來了......”
江淺的眉頭微微舒展。
這個解釋确實合理。
在商言商,沈瑾瑜考慮的是最現實的利益問題。
“我明白了。”江淺點點頭。
“再等一個月。”沈瑾瑜的聲音帶着不容置疑的堅決:“等沈氏的融資塵埃落定,到時候你想搬出去,或者...”
她沒說完,但兩人都明白那個"或者"後面是什麼。
江淺沉思片刻。
一個月麼?
她可是本來打算明天就離婚的。
沈氏的融資?
她為何從未聽說過?
江淺瞄了一眼客廳裡正在吃東西的小段。
沈瑾瑜覺得自己"解釋"的已經夠清楚了。
她洗好咖啡杯,想出去客廳然後立刻帶着小段離開,并"囑咐"小段再也别來她家了,并且還要再"交代"小段一些話。
沈瑾瑜沉下臉,準備從廚房出去。
而這時候,江淺又問了一句:“你想搬出去,是完全沒考慮過離婚這件事麼?”
沈瑾瑜背對着江淺,内心在狂跳。
不...她一開始想要搬出去,就是為了離婚這件事。
沈氏的融資?
這件事從未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