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歲甯将青道宗裡裡外外以及青岩山十裡之内都檢查了個便,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守山陣也完好。
實在不知軒轅無意到底要搞什麼鬼。
為避免引起宗門不必要的恐慌,李書陽叮囑歲甯要瞞住此事,尋機告訴宗門幾大長老便可。
柳白榆擡眼,神色莊嚴,她道:“那接下來怎麼辦,殷師兄他…”
李書陽緩緩道:“以師兄的實力皇宮是困不住他的,但…近來師兄的身體好像出了點什麼問題,情況不太好的樣子…”
所以,也有可能會着了道。
司清苡站起身來,說:“不如這樣,我和白白先行回宗門,師兄你先去打探一番。”
柳白榆:“清苡說的對,我倆跟着師兄隻會拖師兄後腿,不如先回宗門,師兄有事傳訊即可,到時候也好找人幫忙。”
“也好,那就…”
“殿下,公皙大人傳信。還說務必請您親自過目。”面具人将手中紙符雙手奉上。
李書陽話未說完,便被面具人打斷,他黑着臉隔空取過紙符。
一打開,紙符上方便出現四個字。
“速來,危矣。”
“……”
柳白榆有些無語,看着那幾個字不可置信:“這說的什麼啊?”
面具人未曾退下,将手中另一道紙符擡手一輝,很是恭敬道:“殿下莫急,請看。”
很快,空中出現幻影。
是一間密室,應該是審訊犯人用的,擺滿了各種刑具。
下一秒,李書陽瞳孔瞬間放大,猛地向前一步。
柳白榆也瞪大了雙眼。密室内有兩人正被捆綁着,身上受過刑,鐵鍊穿過了他們的琵琶骨。
其中一人便是殷鳴予。
還有一人柳白榆不認識,年歲看着有些大了。
李書陽閉眼,扭頭呵斥面具人:“軒轅無意是瘋了還是純純腦子有病?竟然敢幹出這種事?”
“小人不知。”面具人回他。
“師兄認識這人?”柳白榆看着幻影中的那人問。
李書陽壓下情緒,并未回答,而是拔劍抵上面具人的脖頸:“帶路。”
面具人不動:“公皙大人說,這位柳小姐也要同殿下一道進宮。”
柳白榆瞪面具人一眼,先李書陽一步說:“麻煩前面帶路。”
司清苡着急道:“你們…”
“回宗門去,通知長老們。”李書陽吩咐她。
司清苡咬牙:“是。”
目前也隻能這樣。
一群人翻身上馬,李書陽也要了一匹,他本可以禦劍,但還是想着要節省内力。
他坐在馬背上,朝柳白榆伸手。
柳白榆搖頭,伸手接過另外一匹馬的鞭子,利落翻身上馬,揚手收緊缰繩,與李書陽對視一眼揚鞭上前。
李書陽策馬跟上,靠近柳白榆:“你還會騎馬。”
“幼時玩鬧,同清苡向城中镖局師傅學的。”
李書陽微眯着眼,一瞬間,嘴角有難掩的笑意,縱馬超過柳白榆。
柳白榆看看周圍的面具人,跟上李書陽小聲道:“師兄,我覺得有些不對。”
“哪裡不對?”
柳白榆說出疑惑:“說不上來,一種直覺。那個叫公皙璟的,好像一直都在催促師兄進宮。先是慌騙說太子要對青道宗動手,後又說要出賣太子。但我看師兄…好像與他有仇,他跟了太子這麼久,怎麼可能會幫我們?”
“馭” 李書陽拉住缰繩,立在原地仔細回想了一下,腦子有一瞬的清醒。
面具人也停下。
整件事情看來,軒轅無意要見他,都是他們軒轅家自己的私事。
拿殷鳴予威脅他也說得過去,畢竟他們是師兄弟,這些年有些情義。
但為何偏偏要柳白榆也進宮?
莫不是知道了柳白榆的秘密,研究了什麼邪術對付她,就等着他和柳白榆自投羅網。
“殿下,請。”面具人催促他。
李書陽不動,心底盤算着,若是此時讓柳白榆離去,這些人難免會跟上為難她。眼下,不如還是随他一起,離皇宮還遠,路上再行對策。
李書陽不信殷鳴予會被擒。
相反,他是為了幻影中的另外那人,才決定進宮的。
畢竟,那人關乎人族興盛。
“師兄?師兄?”柳白榆叫他。
李書陽回神,朝柳白榆道:“跟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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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洶湧,涼亭内逐漸空無一人,湖面月光粼粼,靜谧得很,風吹過才蕩起一絲漣漪。
司清苡目送他們離開,她一個人雖然害怕,但還是記着李書陽的話,往青道宗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