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柳白榆一出來,就見方才場地上的弟子圍成一個圈,圈内有兩人正互相對峙着。
劍拔弩張。
仔細一看,其中一人便是司清苡。
“喲,有些人沒本事,在這酸個什麼勁。”司清苡雙手環胸,一臉高傲,時不時往對面那人身上撒幾紀眼刀。
“别多管閑事,本…我又沒說你。”說這話的主人皮膚白皙,生得花容月貌,吐字也盡顯小女兒家的溫媚。
司清苡冷笑:“呵,多管閑事?你背後亂嚼舌根,也是在管仁宥真人的閑事咯?”
之前柳白榆進去不久,站在司清苡身側和她們一起新來的幾人開始議論紛紛。
“這運氣也太好了吧!沒想到還能見到仁宥真人,還以為他老人家還在閉關呢。”
“就是,據說這仁宥真人離飛升隻差一步,常年閉關。兩百年來,親傳弟子就隻有兩位。”
白色襦裙的小姑娘聽了,瞬間兩眼放光:“哇塞,話說我們都是青道宗選中的,會不會就直接拜入宗主麾下了。”
一旁的男子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随後又揉揉她的頭發:“師妹,不可妄言。”
這兩人乃是天雪宗弟子,雪炀和雪顔。
天雪宗在人界是個小宗門,跟幾大宗門比起來,沒什麼名氣。但到了這一屆宗主頭上,天雪宗卻出了兩位少年天才,就是雪炀和雪顔。
天雪宗對他們給予厚望。
雪顔伸手擋過雪旸的手,撇撇嘴:“知道了。”
一聲孤傲的嗓音不和适宜的響起:“呵,白日做夢。人嘛,還是要看清差距。”
司清苡和其他人的眼神,齊齊往說話的方向看過來。
衆人見她懷裡抱着佩劍,一身黑色襦裙,頭發高高束起。
若不開口,司清苡還以為她是個俠女。
不過這一開口,對方在她眼中的俠女形象也瞬間破碎。
人群中有人說話了。
“敢問姑娘何出此言?”
“實話說罷了,”像是意識到什麼,她的眼神忽然閃躲了一下,繼而開口:“來的路上,我可聽說仁宥真人專門派人去請了揚州的柳小姐。說不定人家就是内定的弟子呢?”
說着她朝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也附和道:“還有這事?怪不得今日大殿就等她們兩個人。原來早有靠山啊。”
這話說的尖酸刻薄,明眼人都能聽出這話外之意。
但也有明事理的人:“這位姑娘,話可不能亂說。”
“這怎麼能說是我亂說呢,大家不是都看到了。宗主可是看都沒看我們一眼,就把那柳白榆叫走了。”
司清苡聽見這話,頓時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她向來護短,這人還在她面前陰陽怪氣。
隔應誰呢?
吵架她還是很在行的。
所以柳白榆一出來,就看到了剛才那番景象。她擡頭看看司清苡對面那人。
燕菁菁明顯被氣得狠了,一雙眼惡狠狠盯着司清苡,咬牙從唇齒間擠出幾個字:“你放肆。”
從小錦衣玉食的她,習慣所有人對她言聽計從,還是頭一次遇見同她這般無禮的人。
燕菁菁死瞪着司清苡。
這般忤逆她,要是換了以前,司清苡恐怕現在都去投胎了。
但畢竟這是青道宗,燕菁菁也不想節外生枝。
司清苡學着她剛才的語氣,向對方眨了眨眼,無辜道:“這怎麼能是我放肆呢,大家不是都聽到了。你可是看都沒看我們一眼,就在這議論宗主他老人家的決定。”
“我沒有。”
“你就有。”
“沒有。”
“就有。”
衆人:“……”
“咳咳”柳白榆忍着笑意,捂着嘴角幹咳兩聲,走到司清苡身邊。
湊近耳邊悄聲問:“你怎麼一來,就和人家幹起來了?”
“呵呵,你說呢,”司清苡側着臉眼神撇過柳白榆身側,瞧見了她手裡的劍,驚訝問道:“你哪來的劍啊?”
其他人的視線也紛紛往這邊投來。
柳白榆拿着劍的手向上擡了擡,故意朝燕菁菁揚了揚:“哦,這是師尊賜的。”
空氣安靜了片刻,雪顔向前一步想要開口,被雪炀及時拉住,沖她搖了搖頭。
“師尊?柳小姐這麼快就拜入師門了?”
司清苡翻了個白眼,不耐煩道:“怎麼又是你,你是……”
她的話未說完,便被柳白榆打斷,對方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
随後走到燕菁菁面前,微笑着開口:“這位同門,什麼叫我這麼快就拜入師門了?”
柳白榆的視線從身邊這些人身上過:“大家既然入了青道宗,就是青道宗的弟子。同門這話說的好像除了我,你們好像不是青道宗的弟子一樣?這是看不上宗門了?”
燕菁菁旁邊的女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是又怎樣?你們也配與我同門?”
這話一出,顯然得罪了不少人。
燕菁菁拉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說話。
不過那女子卻是沒能領會,不滿道:“拉我做什麼?”
司清苡:“聽見了嗎?人家看不上我們呢。”
屋内的殷鳴予和李書陽一直聽着外邊的動靜,殷鳴予倒是很淡定,李書陽卻急了。
“這第一天就這麼不對付,往後還不得把整個青道宗掀翻了天。這群師弟師妹真叫人發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