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美麗的缪斯。
——高綏
高綏拍了一天的高強度打戲,又打别人的,也有被别人打的,為了不失真,他讓大家拳拳到肉,導演也不矯情,既然演員同意了自然也是贊同的。下夜戲的時候,高綏的臉上都挂了彩。
琉南璃摟着日常用品,看到高綏的時候頓時慌了,嘴裡碎碎念着:“慘了慘了,楚姐千叮咛萬囑咐你這張臉不能受傷,哥啊,我不是和你說了嗎?萬事先保全你的臉……!這我怎麼和楚姐交待啊……”
高綏用道具組給的冰袋捂住紅了略腫的左臉,從琉南璃手上拿過手機給楚姐發信息:“這個沒事。不過如果楚姐之前有改時間的話,你得給各個品牌打電話緻下歉。楚姐道歉是公司的,我們的道歉又是我們的。”
琉南璃小雞啄米似地點頭:“明白明白。宋哥教了我很多。”
唐宋。
高綏點點頭,他們很久沒聯系了。或許在娛樂圈工作對于唐宋來說确實是一件沒什麼值得慶幸和留戀的事情。當然他也知道,這不意味着唐宋不重視他這個朋友。
人類的情感很複雜。這是他十八歲後才徹底明白的道理。
他想起昨夜一夜的夢,編輯信息的手停了一下,失神。
舊憶就像一扇窗,推開就再也合不上。這是苓璐在某一年深秋分享在朋友圈的歌。
張越是他的一根刺。
琉南璃正在和楚姐溝通,小姑娘委屈巴巴,想來是楚姐還是對她發了脾氣。高綏搶過電話,禮貌地先叫了聲楚姐,然後道:“是臨時做的決定,試了幾次,借位效果都不是很好,我就主動提出走真的。臉上的傷是不小心打到的,紅幾天就會消退。”
楚姐很不悅:“霁霖,我是特意把C牌挪到後天,就是為了能在D牌周年慶的時候讓D牌官宣你、讓你參加周年宴,來波天然熱度加持。你現在這樣D牌肯定會把周年慶的熱度給别人,你真的是上頭了!”
高綏預測到了這套責怪,沉默了一會兒讓楚姐冷靜了,道:“可我本來就是演員啊,楚姐。”
“可是公司要你的商業價值!現在的演員不是隻要有作品有演技就夠的,作品、演技、流量、轉化力,公司都要的!”楚姐的氣消了,“好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多說也無用。反正你現在的經紀人也不是我。我也不能管住你。而且我們也為這件事吵過很多次了,所以你也敢跟我先斬後奏了。”
高綏沒有駁嘴,他一隻手拿着手機一隻手将口罩帶正:“楚姐,接下來的事麻煩你了。”
電話那頭傳出紙面之間的沙沙聲:“霁霖,薛編劇這次鬧出的動靜很大,你的黑通稿很多,韋烏把所有反擊的力度都放在你身上。希望下次薛編劇做這些事的時候能夠更多地考慮你。”
高綏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将手機給回了琉南璃。
琉南璃誠惶誠恐地接過,對着電話那頭委屈又害怕地喂了一聲。楚姐大概還是說教了兩句,但礙于琉南璃的家世估計也沒說什麼重話,所以琉南璃最後也隻是憋着嘴說了句我明白了楚姐,我會做好的。
高綏看着小女孩,俊俏的容顔掩蓋在夜色之下:“你男朋友不是來泰國了嗎?給你批三天假,你好好去玩。”
琉南璃的眼眸瞬間發亮:“真的嗎?!”結結巴巴:“可我是助理,我不應該走的,而且宋哥說過了這次工作很重要……”她歎了一口氣,滿臉可惜:“算了,我還是老實待在霁霖哥身邊吧。”
高綏抿唇:“不用。助理又不止你一個。不是還有一個,去吧。我可不想因為吝惜三天的假期失去一個業務能力已經比較成熟的助理。”
琉南璃的男朋友抱怨了她很多次聚少離多,最近又屢次撺掇她離職。小姑娘很煩惱,她很愛男朋友但又覺得現在的生活工作很有趣,哪邊也不想放棄,所以總是遇到一個人就問一遍該怎麼辦。
琉南璃的眼睛再次亮了起來,蠢蠢欲動,手上的衣服已經從臂彎滑倒了手腕:“那——我現在走?”
高綏拿過全是不同款式的短袖,點點頭。
小姑娘背影雀躍,使他有些恍惚。
高綏坐上保姆車,剛睡醒的司機抹了一把臉,啟動了發動機。
三十幾分鐘的路程,高綏看着車外時而漆黑時而光亮的别國夜景想起岸芷影視城到市區的那段夜景。一模一樣,又卻哪裡有些細微不同。
高綏下車,穿過室外停車場,看到酒店門前聚集了一堆人,說着他熟悉的國語。他一眼就鎖定了站在隊伍末尾,踩着高跟鞋甩着紅色圍巾玩的女人。
薛苓璐擡頭看的時候高綏已經朝她跑了過來。
她剛打算擡腳,來人就已經從上往下壓,将她熊抱住。
她不由自主咧嘴暗笑,拍着來人的後背:“我要被你壓死了,高綏。”
高綏松開手,認真地問她:“沒有弄痛你吧?”
薛苓璐微微仰頭,閉着眼搖搖頭,而後帶着笑意張開雙眼:“沒有。”